就算我们摘掉他身上所有的标签,就算我们忘掉他作品鲜明的风格,就算我们拔掉他名剧子女的历史,我们会发现,孟京辉导演无意是当代本土戏剧力量的重要推动者之一。
一 戏剧推广——对观众要知道有多少人第一次的剧场献给了《恋爱的犀牛》。在戏剧市场最最低谷的时期,他是坚守者之一。在戏剧环境回温上升的时期,他是贡献者之一。在戏剧需要国际话语的时期,他是挺身者之一。你可以说他做的不够好,这完全有理由。但是你又完全没理由反驳说,他做的足够多。
二 戏剧启蒙——对从业者要知道有多少行内人看孟京辉作品都是『这什么玩意』的心态。但我真的是很难忘记我第一次看犀牛,看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碟片时的撼动。『 我X,戏还可以这么排,学院里不是这么教的啊!』更别提在长时间戏剧教育美学单一化近半个世纪后,突然冒出来个『逆子』给学术界造成的风波影响,虽然学术届不咋愿意承认。时至今日,站在专业角度上,我看孟京辉导演的很多作品也觉着我不喜欢,甚至十分不喜欢。但是戏剧作为文化艺术的一种,难道不该多元化吗。孟京辉导演来学校访谈说过一句话,别听学院派的,也别听孟京辉的。早期不错,现在在国话,明明主流了还标榜先锋。对社会的观察不敏锐,没有他自己宣称的左派意识。
...孟京辉导演的所有作品,胡搞的也好,应付的也罢,这股横冲直撞的鲜活勇气总是在的——这也是我对孟京辉的作品依然抱有好感的原因。因为我曾听无数刚刚起步的青年导演,急需转型的中年“大导”信誓旦旦地说过“戏剧就是玩,一定要玩起来”的宣言,但结果一到舞台上,他们就一丁点都没有 玩起来,反而是缩手缩脚,装腔作势,死气沉沉,无聊透顶。结果唯一让我感到确实在舞台上玩起来的,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只有孟京辉。 此乃孟京辉(及其导演作品)的优点。“没有形式就不是东西”这我同意,就好像没有屁股的人不能活。但也不能因为大家都夸你的屁股生得漂亮,就无限放大屁股的作用——只求屁股、只剩屁股、最后拿屁股当脸了、一辈子就靠卖屁股活了,这也不行吧。可有些…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此乃孟京辉(及其导演作品)之缺点。
无疑,他是小众的、媚俗的、矫情的,但并不妨碍他的才华横溢。他对舞台的想象力对演员的把控力,与廖一梅在形式和文本上的珠联璧合依然令人赞叹。就悲观主义三部曲到今日仍然在继续巡演而不显得过分过时,他还在创造新的剧目和角色,孟京辉老师在戏剧上的地位仍然令人尊重。先锋戏剧里面最会用商业手段的。 孟导的作品我只看过一部分,恋爱的犀牛也是前几个月看的。感觉明明已经成为主流,好像失去了先锋戏剧的味道。然后,孟京辉最经典的应该就是恋爱的犀牛了吧。不过没有廖一梅,也不会有恋爱的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