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是周星驰电影里看的最多的一部了,也许不是周星驰最有代表性或者是最优秀的一部,但是我却很奇葩的对这部电影有很深的映象,哪怕根本记不得第一次看时什么时候了。
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无厘头喜剧,不需要多少脑汁,不需要多少人生思考,只要瞪大眼睛瞧着,等着一阵阵止不住的大笑即可看完此片。在记忆中,我不知道多少次用这部影片打发沉闷无聊,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可以把里面大半台词都滚瓜烂熟,但是这么多次以后,我隐约发现了一个变化,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一遍遍的回放,感觉到了星爷对于那种所谓的“新时代女性”的嘲讽。
文人的笔自古厉害,而现代影视的威力更是所向披靡。话本小说里常说:恁是怎样的真男子,进了这销金窝,也叫他骨销肉碎。这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却不幸进了文学影视的人物,也似进了这销金窝,在代代利笔的的消磨整合下,肉碎了,骨没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光鲜的名号来供后人挂羊头卖狗肉。 “文学家是不读历史的”,历史学家曾无数次痛心疾首的仰天长叹。然而历史上却有不少人是不相信有所谓的历史的,比如庞勒,甚至认为历史不过是群体的一种盲目的呓语。这种论调不免有些偏激,但当我们得知陈寿在写《三国志》时居然以身后名向某公要挟以换得若干银资的事迹后,就不免让我们对史书有些心冷。
当然,历史上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富贵不淫的真史家并非没有,比如像齐太史为直书“崔杼弑庄公”,不惜赔上了自己和两个弟弟的性命。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这历史上自古就是实事求是的人少,隐恶扬善、趋炎附势的人多,好不容易出了一位要真理不要性命的齐太史,就要从两千多年前的春秋交口称赞到现在。中国历史上写得最好的一部史书大概要数被称为“无韵离骚”的《史记》,而堪称史家楷模的太史公写《史记》到汉高祖一段就不免有些流于神异,这并不是太史公要谄媚于汉室,而是一个人一旦功成名就,就不免会有些诸如“梦与神遇”、“其上有龙”之类的传说附会萦绕其间,而太史公是不排斥这些看似虚妄的典故传说的,因为他知道加一点想象的历史要比干巴巴的实录要有趣生动的多。我想这大概也是史公和他的书能够传阅千年而不朽的原因之一吧。 真实和虚构,历史和传说就是如此的纠缠,当代的人往往会固执的认为古人是不会骗我们的,殊不知古人的想象力远比我们以为的更为丰富。我不是一个历史虚无主义者,但是我知道当我忙碌了一整天之后,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我更愿意看到的是潇洒绝伦,才华横溢,在华府大厅里大唱ROB出尽风头的唐伯虎,而不是一个在悲愤无奈中呤一曲辛酸的绝命诗便黯然逝去的落魄书生。
周星驰的电影,我私下以为是《唐伯虎点秋香》为最佳,尤其喜欢里面唐伯虎面对华夫人辩话时的那一段类似于ROP又加一点磁鼓配乐的念白,虽然里面内容不免有些粗俗,但是词曲的押韵且演出者激情高涨至天崩地裂大概也可以弥补这一点瑕疵。这部电影据说取得很不俗的票房,而且也成为星星迷们必看片之一。
我高中时的一个同学甚至可以一字不漏的把里面的台词全背下来,而且神情俱备,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星爷之风。因为据他的不完全统计他已经把这部片子看了整整 七七四十九次了。片子上演的是风光无限,却也连累了一大批角色原型,最惨的一个当属每天在“赌场输得清洁溜溜”的首席男配角祝兄祝枝山了。说起来也真是不公平,同为江南四大才子,一个被浑身贴金至空前绝后:诗画双绝、武功出神入化且艳福不浅的翩翩风流美少年。而另一个却被无情下贬至卑劣无耻委琐一类人物。而更糟的是,因为这部片子的深入人心加上后来编剧们有限的想象力,以后凡是在拍类似题材的影视时,这两位仁兄不仅形象定格,而且连一些著名的细节也是惊人的相似,其产生影响之巨大甚至连我六岁的小唐妹一听人说“竹”字,她就会眼睛一翻:“啊哈,和那个画小鸡吃米图的白痴是一个名字哎!”其鄙夷精炼之处,俨然是一位研究明代文化史的超级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