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时候我情窦初开,迷上一位烧饼师傅。真是一绝啊。薄薄两层酥皮,一面呼上喷香芝麻, 揭开腾腾扑来一阵滚滚烫的热气,小胖脸被灼得红彤彤的我,眼巴巴地看大师傅夹一箸子烤肉塞进饼里,不论是上脑、磨裆、黄瓜条、一头沉还是大三叉都被他切得飞薄,肥处透明,瘦处兑了碎得极细致的芫荽,浸了满是酯香气和回味的酱油,浇上一捧潍县的斜切大葱,粗如西芹、甜嫩细滑,引得我哈喇子流一地。
从读小学开始,每天中午我都带着格外期待的心情回家吃饭。如果哪天我妈做的饭菜太过随意或者老不换花样,只要一揭开桌盖,我的眼泪立马就会流出来。我第一次因为我妈连续三天中午都炒青椒土豆丝哭的时候,她完全没懂我的泪点,还以为我在学校里受了委屈。我觉得自己每天辛辛苦苦地学习、做作业,唯一的乐趣就是中午吃饭,我在学校累了一上午,回家你就给我吃这个。
一次在姥姥家觅食,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小铁盒,被隐藏在架子的角落,我的美食细胞随之觉醒了:藏得这么深,一定很好吃!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够了下来,结果怎么也打不开,我最后用我刚长出来没多久的牙硬是把盖子咬开了。里面是一种紫色的晶体,让我瞬间想起了葡萄味的跳跳糖,于是毫不犹豫的倒进了嘴巴里。在医院洗胃时,我才知道那是姥姥用来洗屁股的高锰酸钾。
当年学校食堂有一种限量供应的烤鸡腿盖浇饭,每天供不应求,我的最爱!要中午抢到烤鸡腿盖浇饭,一定要抄近道,翻过一座小山丘才行!那是一个雨天过后,我心中默念:烤鸡腿盖浇饭烤鸡腿盖浇饭烤鸡腿盖浇饭,一路愉快的小跑,然后脚下一滑!倒下的那一刻,我想:不行,脸不能摔在青石板上!于是我歪向旁边的泥泞的泥地,静静地滑翔出一米远。
上大学的时候,周五下午下课后,又是一个周末,和小伙伴回到宿舍,爬床爬了一半,突然问了扬州室友,听说你们扬州早茶很有名诶?再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我从梯子上下来,拿了钱包坐着公交到车站然后打个大巴杀到扬州住下,第二天一早吃完早茶,抹嘴,回学校。
因为好奇究竟是谁给猫粮分口味的,所以吃了猫粮。明白所谓牛肉味和鸡肉味就是粉块粗一些和细一些,吞拿鱼和金枪鱼以及鲔鱼,真心的,就是颜色区别。猫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吧,反正都是嫌弃地吃着干燥饲料同时摆出一张“快给爹把肉和罐头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