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闭上眼睛,双手搭在春雷上,有些明白一些事情了,为何徐骁如今还像个老农那般喜欢缝鞋?轩辕敬城本该像张巨鹿那般经略天下最不济也可以去跟荀平靠拢,却被自己堵在了一家三口的家门以外,堵在了轩辕一姓的徽山之上,即使一举成为儒圣,仍是不曾跨出半步。骑牛的最终还是下了山,但这种下山与在山上,又有什么两样?羊皮裘老头李淳罡十六岁金刚十九岁指玄二十四岁达天象,为何断臂后仍是在江上鬼门关为他当年的绿袍儿,几笑一飞剑?
说到底,都是一个字
徐凤年想着她的酒窝,摇晃着站起身。
他就算不承认,也知道自己喜欢她。不喜欢,又如何能看了这么多年,却也总是看不腻?
只是不知道,原来是如此的喜欢。
既然喜欢了,却没能说出口,那就别死在这里!
徐凤年睁眼后,拿袖口抹了抹血污,笑着喊到:“姜泥,老子喜欢你!”
拓拔春隼冷笑不止,只不过再一次笑不出来。
一名年轻女子御剑而来,身后有青衫儒士凌波微步,逍遥踏空。
女子站在一柄长剑上,在深陷必死之地的家伙身前悬空。
她瞪目怒到:“喊我做什么?不要脸!”
我大楚曾有人用兵多多益善,势如破竹,七十二大小战役,无一败绩,心神往之。
我大楚有人诗文如百石之弓,千斤之弩,如苍生头顶悬挂满月,让后辈生出只许磕头不许说话的念头,真是壮丽。
我大楚有人手谈若有神明附体,腕下棋子轻敲却如麾下猛将厮杀,气魄奇绝。
我大楚百姓,星河灿烂,曾有诸子寓言、高僧说法、真人讲道,人间何须羡慕天上。
春秋之中,风雨飘摇,有人抱头痛哭,有人檐下躲雨,有人借伞披蓑,唯我大楚绝不避雨,宁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篱下活。
年轻游侠儿泪眼模糊,凄然一笑,站起身,拿木剑对准墙壁,狠狠折断。此后江湖再无温华的消息,这名才出江湖便已名动天下的木剑游侠儿,一夜之间,以最决然的苍凉姿态,离开了江湖。刺骨大雪中,他最后对自己说了一句。“不练剑了。”
李淳罡风华绝顶的时候为后辈王仙芝甘愿被折木马牛,李淳罡剑来之后再赴东海挑战王老怪,到最后不愿苟活借剑新一代剑神邓太阿!江湖就是新人起旧人去的!
从剑九黄战王老怪,到温不二为徐凤年断剑自残。从轩辕敬城一句“请老祖宗赴死!”到李淳罡那句“剑来!”感受江湖的仗义,同时也有儿女情长。
睡春秋,睡春秋,石根高卧忘其年。不卧毡,不盖被,天地做床披明月。轰雷掣电泰山摧,万丈海水空里坠,骊龙叫喊鬼神惊,我当恁时正酣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