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飞越疯人院》,我会笑着相信人世间的光明。但是今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这个社会有太多的死角是我看不到的。
很少有一部影片可以让我融合得如同我也身在其中,《飞越疯人院》却成功地把我带入了这样的境地,随着影片的发展,我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悲哀,然后痛苦……
我不知道,Jack.Nicolson年轻的时候这样狂野,一颦一笑都那么富有不羁的美。由Jack饰演的麦克默菲由于厌恶监狱里的强制劳动,装作精神异常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自从他来到后,本来平静的精神病院就沸腾了。
精神病院远非是麦克默菲想像中的自由的避难所。护士长拉契特制定了一整套秩序,一切都要以此为准则。没有人可以违背她的意愿。病人们受到了严格的管制,还不时的受到她的侮辱和折磨。她似乎很热衷于搞乱病人还不太脆弱的思维。麦克默菲对拉契特的行为十分不满,不时以冷嘲热讽的方式对她加以攻击。在精神病院里,病人们被剥夺了自由地追求自己生存欲望的力量。拉契特处处和麦克默菲为难。她用大音量的刺耳音乐折磨病人们,并冷酷地拒绝降低音量的要求。在酷爱棒球的麦克默菲提出看世界锦标赛的实况转播时,拉契特又想方设法推搪拒绝。虽然麦克默菲最后得到了高大的印第安人“酋长”齐弗的支持,凑够了表决的票数,但拉契特却又以表决时间已过为借口而拒绝打开电视机。
麦克默菲想让病人们打起精神,快乐的生活一天。他偷偷把病人们带上了汽车,来到了一个小港口。他们偷了一条船,到远海钓鱼作乐。病人们欣喜若狂,过了十分快乐的一天。回来后,精神病院本打算遣走麦克默菲,此时,拉契特却假装好心地以不能对病人那么不负责任为由,把麦克默菲留下来继续任她折磨。此时,麦克默菲更得知了自己无法离开精神病院,他气愤异常。偶然的机会,麦克默菲发现大家都以为是聋哑人的齐弗竟然会说话,而且把麦克默菲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于是,两人开始计划出逃。不久,他把自己的女友和另一个女人弄到了医院,闹得天翻地覆。当夜,他本想逃走,却由于喝醉而功亏一篑。闻迅赶来的拉契特,抓住比利的弱点——他的母亲刺伤他,以至于刚刚开始趋近于正常化的比利崩溃自杀,而冷酷的拉契特却无动于衷。这使原想要爬窗逃离病院的麦克默菲再也抑制不住怒火,他扑上去掐住了拉契特的脖子。拉契特没有死,可麦克默菲却受到了最惨无人道的待遇。病院切除了他的脑白质,使他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白痴。齐弗满怀希望地盼望着麦克默菲的回来,回来后却悲伤地发现麦克默菲已经不再是那个充满热情和善意的青年。他悲痛地将他搂在怀里,用枕头闷死了这个灵魂已经死亡的躯壳。之后,齐弗砸开了铁窗,逃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此刻,苔伯一声尖叫,划破了精神病院的宁静,也宣泄着自身的压抑。
《飞越疯人院》,我想把它看做是一部政治电影。影片里有大量的隐喻和象征意味,这个“疯人院”可以看做是一种社会制度,一种旧的传统,这种强大的社会力量可以是一个民族,甚至是整个人类。
导演米洛斯·福尔曼是一位从捷克流亡到美国的新浪潮导演,它在捷克流亡是因为“布拉格之春”,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捷克轰轰烈烈的改革运动,被苏联粗暴的干涉,甚至以武力加以占领。这样的社会背景我们不难想象到导演对干涉别国的政治力量的愤慨,对国家民族的担忧。于是就有“疯人院”这样一个隐喻。当然,影片不仅仅限于这些,它对于整个美国社会也是有隐喻意义的。影片拍摄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国国内社会问题不断涌现,越战、肯尼迪遇刺、女权运动、黑人解放运动,年轻的一代对于国家的失望,他们的美国梦变得不堪一击。他们被称为“垮掉的一代”。在这样背景下,这部影片就变得更加有现实意义。
影片的开头,并没有一个全景交代疯人院的环境,直接切到“疯人”的住所里,用一组摇镜头交代人物。之后,是护士长从景深出走来,狭窄的通道给人以威严,透不过气的感觉来。护士长便是这个社会制度的化身,她面无表情,表面上冠冕堂皇地为病人着想,实际上是一种极强的控制欲,权威的不容被否定。作为自由的代表麦克,他是不安分的,他想在这种死气沉沉的空间里,带来一点“新鲜的空气”,试图向权威挑战,影片中有多处他们之间的对立。摄影机也用仰拍的镜头表现护士长权力的强大,她眼中透出来的光芒,“疯人”们便只能乖乖的听话。比如看球赛这场戏,护士长以“制度”为由,坚持不准看球赛。我们看到麦克兴高采烈地解说起球赛来,受他的影响,“疯人”们也出来,大家一起兴奋的看球赛。而镜头一转,我们看到的却是一个空洞的电视机。又比如麦克和“疯人”打赌,他能把喷水池拔起来,实际上麦克并没有做到,但是麦克却说出了意味深长的活“我没有举起来,但是我试过了。”是啊,这比那些只会空想,不会行动的人强多少倍啊。当然,喷水池在这里也喻示着强大的社会制度,麦克没有举起来,给了我们这样的暗示,麦克是无法对抗这种社会制度的,他必然是失败的。所以后面麦克被残忍地切除脑白质,最后丧命。
我很喜欢齐弗这个角色,他的内心世界是我们最无法探寻的,而麦克默菲成功了。而齐弗是唯一一个获得自由的人,他真正得到了麦克默菲的真传,即使麦克默菲被他无情地掐死,他也是正确的。麦克默菲的灵魂已经转向了齐弗。这个呆头呆脑的印第安人才是主角,是他飞越了疯人院。
很有印象的一句话是,麦克默菲的女友Candy在汽车上问那些病人:“You all crazies?”然后,病人们满足地点头。当时我真有一种痛心的感觉。也许连Candy都不觉得这些人到底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而他们,在像拉契特那样的人的引导下,已经完全默认了这个事实。这就是精神病院的作用吗?它到底是一个救治病人的地方,还是一个把正常人推向精神边缘的地狱呢?我一直同病人们同欢喜着,最后却让我泪流不止。不仅仅是麦克默菲,还有可怜的比利……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生活的世界是那么的肮脏。在那些没有人关心的死角有那么多和杀人放火一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正在上演着,我突然觉得很可耻,我居然和那些卑劣的人一样被称作正常人,如果我也是crazies中一员,我是不是会安心一些呢?
我不能在这样想下去了。《肖申克的救赎》最后不还是美好的吗?所以,世事不总是那么糟的,我必须放开这一切,尽管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可能,因为我实在太爱这部影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