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时候,六一汇演,我还记得是一首明天会更好,班主任嫌我们唱得不好,教我们教到发火。他偷偷去看别的班排练,然后把偷学来的教给我们,正式合唱的时候大家都很努力,每个人手心里都是汗。班主任不愿意在别的班照相,即使自己班上光线不好,还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教室照了相。后来发现我们得了第一,所有人都开心的要上天。时间就这么悄悄流过指缝了,好多人都走了,我好想她,也没想到今天会这样。那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刻。
九岁那年有一天晚上,母亲突然跟我说,儿子,今晚妈妈陪你睡,好吗,我说,好呀,很久没有跟妈妈一起睡过了。那一夜,妈妈和我聊了很久,说了很多,她笑了,纤细的手温柔地抚过我的发梢,或许那只是一个很寻常普通的夜晚,那一夜,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半年后,她踏上了远行,癌症晚期,医生无力回天。人生真的是这样,总觉得这些小事都很平常,不会在意,等你想在意的时候,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物是人非。
这让我想起前些天,还在公司上班,忽然接了个电话,说是大姑去世了,一阵悲伤心酸涌来,想起孩提时候的很多事,真是感慨万千。挂了电话,长吁口气,大脑里忽然涌现出一句诗词来“当时只道是寻常”,悲伤、无奈、酸楚、追悔、惆怅,万千滋味涌到心头,竟不知如何表达,就觉得有点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一刻也许只有这句诗能最切合实际的表达所有情感。
早上七八点被奶奶不厌其烦的叫起来吃饭,不起床就站在床边唠叨:“吃了饭再睡吧,早饭一定要吃”一直到起来为止。现在离家三千公里上班,一个月3000块钱,早上没有人叫你,周末晚上熬夜到两点不睡,第二天睡到一点多起。起来整个房间就我一个人,好难受。
高中住校,每个周末回家,我的房间都被母亲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总有各种好吃的东西已经做好摆在桌上,大一那年,母亲离世。寒假,我坐了38小时的硬座回到家里,我的房间里都是灰尘,什么吃的也没有,我出门买了个泡面回来,泪如雨下。
她笑了,纤细的手温柔地抚过我的发梢,或许那只是一个很寻常普通的夜晚,那一夜,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半年后,她踏上了远行,癌症晚期,医生无力回天。我却发现自己一瞬间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