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觉已经快要在欧洲电影里面窒息了。无论是什么国家的欧洲电影,总不会忘记掉说“历史”和“社会”。法国新浪潮也是如此。
上回我得出一个自以为得意的结论——法国新浪潮以前的电影史类似于中国30年代的电影史,也有左翼、国防、孤岛电影,同时也有一些娱乐大众的电影。而《最后一班地铁》的发生背景,正是德国占领时期。特吕弗应该是经历了法国沦陷的时期,但是,他那时候的年龄也就是那个看门人的孩子这样的年纪。而影片中看门人的孩子被德国人摸了脑袋被责令回家洗头这一细节也是有事实根据的——听说是他某朋友(具体忘了)。特吕弗尽力复原了那一时代的社会状况——宵禁、剧院、法奸、抵抗运动。开头的一段他甚至利用了纪录片的手法,试图将观众带回到那个时代;影片最后的一段也试图用黑色幽默的方式勾画出这段历史的最终结果——巷战、脚踏灯,还有最后的法国完全光复。
五月运动以后的新浪潮,出现了很大的分野。戈达尔在政治与媒介的思考中越走越远,而夏布洛尔、特吕弗、侯麦等人,似乎越来越接近他们以前批判的品质传统了。但是,特吕弗对这样的认定也不以为然,他认为如今他是对电影更有把握,更有准备而已。于是,他拍出了许多故事性、文学性很强的电影。而《最后一班地铁》确实是其最为戏剧化的电影之一。影片用了戏中戏的方法,使故事波澜起伏,戏中人物的感情和现实生活中人物的境遇,孰真孰假,互相的揣测、捉摸、掩饰,使观众沉浸于故事情节之中,体会起人物的感情。人物不再是不可捉摸,剧情不再那么松散,而是有机的,充满了张力。
我也深深沉迷于这个动人的故事。似乎有一点像《小城之春》的发乎情,止乎礼,两个人就这样相遇了,而且在戏中演对手情人。一个坚强的男人,用极端的方式保护自己仰慕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确实也爱上了他,只是“爱是痛苦的”,在地洞里,还有一个依靠管道听着他们排演声音,并且觉察到了他们情感变化的男人——他的丈夫。她只有掩藏,将他往外推。然而她的声音是无法掩藏她的感情,她心目中也确实信任这个男人,关键时刻敢于寻求帮助。我觉得,最感人的还是影片最后的三个人一同握手这一段。前面的一段“戏”的故弄玄虚,让观众释放了所有心理阴暗和爱情至上,最后一个大团圆的结尾,总算是一个高调的谢幕,一个完美的故事。这两个男人的气度,真的是令人感动。
法国以浪漫著称,无论是美食或是时装,都会因法国制造,而被烙上浪漫的印记,这种印记也毫无意外地落在了法国电影上,从节奏轻快的小清新作品《芳芳》、《天使爱美丽》,到基调压抑的高冷影片《钢琴教师》、《漫长的婚约》,浪漫一直都是法国人孜孜不倦,执着追求的艺术境界,这种执着在经典影片《最后一班地铁》中得到了进一步强调。
《最后一班地铁》的故事发生在二战中被德军占领的巴黎,纳粹的高压政策以及从各个层面大力搜捕犹太人的行动,使得法国人尤其是法国犹太裔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从占领区到自由区只有地铁可以通行,因此赶上最后一班地铁成了法国人一天中非常重要的事情。显然这是一个笼罩在浓重战争阴影之中的故事,我们很自然会想到战争的血腥与残酷,生活的压抑与恐慌,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如期出现在影片中,取而代之的是从群体众生相到个体特征上,骨子里依旧汩汩流淌的浪漫血液,这种浪漫精神使得战争在影片中浓缩成一个符号,就像仅仅在片头出现的地铁一样,夺下片名后却又迅速消失,剩下的是无尽的浪漫艺术情怀、浪漫爱情故事、亦或是革命浪漫主义。
群体的浪漫:在一个人人自危的大环境里,也许宅在家里是最谨慎不过的策略了,然而占领区的法国人却选择涌向剧院,看上一场新出炉的话剧,因此战时的剧院,生意依旧火爆。
影片中有多处群体画面,来反映法国人对话剧的热衷,有时是剧场内坐的满满当当的席位,有时是空袭警报响过后,剧院门口没有散去的大批观众淡定地举目张望,除此,我们还看到在路旁小花坛摆弄园艺的男孩,街上临摹作画的画家,可见战争在法国人的心中投下一片阴影,却未能消灭他们身体里与生俱来的浪漫基因。
有人说,这是法国人在用艺术来逃避现实的残酷,也许吧!但既然只是逃避,为什么单单选择艺术,而不是酒精、不是肉欲呢?因为前者是浪漫的,后者是堕落的,归根结底,法国人还是没有放弃追逐浪漫的情怀,亦或说法国人的精神并没有因暂时的失败而沉沦,浪漫就是法国人追求自由灵魂的最后一班地铁,它代表着有所追求,它代表着绝不自我放弃。
1980年,曾经是法国电影“新浪潮”运动旗手的特吕弗拍出了自己在本土票房最成功的一部电影——《最后一班地铁》。因其在电影语汇上的完美展示,和演员无懈可击的表演,而一举夺得了当年法国电影恺撒奖的11项大奖。其中包括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等重要奖项。这是特吕弗的倒数第二部电影,真可谓是大师的一次完美的谢幕。
特吕弗把故事的背景设定在了沦陷的法国,在一个危机重重的剧院里展开。剧院的经理吕卡斯为了躲避纳粹的迫害,藏在剧院的地窖,等待时机成熟时逃往国外,然后在那里重新开始自己的艺术事业。可是德军占领了北部自由区的消息使他的计划变成了泡影。他的妻子玛丽恩掌管着剧院,在各色人等——丈夫、情人、投靠纳粹者和德国人之间周旋。抵抗组织成员贝尔纳通过应聘成为话剧《失踪》一剧的男主角。在和合作演戏的过程中他爱上了玛丽恩。在地下百无聊赖的吕卡斯敲开了暖气管道,听着舞台上的动静指挥着戏剧的排练。剧场始终不能保持宁静,种种社会上的矛盾开始牵扯到剧院里工作人员的生活和创作。在贝尔纳的帮助下吕卡斯逃过了纳粹的搜查。在重重的阻挠下,《失踪》终于演出了,并且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几年过去了,巴黎光复。吕卡斯重新回到了地上,继续指导话剧。玛丽恩也在吕卡斯和贝尔纳之间做出了艰难的选择。在影片的结尾,蒙玛特剧院上继续上演着叫好的话剧。台上,玛丽恩一手拉着自己的丈夫,一手拉着自己的合作者——情人,将这两个极具象征性的符号高高举起。这部电影已经看不到特吕弗当年的风格了,大部分镜头全在摄影棚内完成,狭窄的空间,中近景的推拉,明亮的布光。影片就像一部室内剧。没有了早年《400下》的自由和灵性,但却多了几分老练和完整,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感觉。特吕弗用这部电影告诉世界,他不仅可以拍出飘逸的《400下》,也可以有《最后一班地铁》的经典叙事。
1942年9月,德军占领了法国北部大部分地区,犹太人纷纷逃离法国。蒙玛特剧院经理吕卡斯由于来不及逃跑,只得让妻子玛莉翁谎称他已去美洲工作。贝尔纳是爱国的青年演员,他进入蒙玛特剧院后,多次与玛莉翁合作,萌生了爱情。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玛莉翁的丈夫并未出走。贝尔纳毅然离开剧院,参加了抵抗运动组织。1944年6月,德军大败,吕卡斯才走出地窖,重见光明。此时,贝尔纳也回到剧院。每当一出戏终了,玛莉翁总拉着吕卡斯和贝尔纳,频频向观众致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