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魏婴、魏无羡,人称夷陵老祖”
--“我叫蓝湛、蓝忘机,人称含光君”
-“我是云梦江氏人士”
--“我是姑苏蓝氏人士”
-“我魏婴抛下了一个人十三年”
--“我蓝湛苦等了一个人十三年”
-“那个人心悦我,而我却不知他心意”
--“我心悦那个人,兄长都知道我的心思,但他却不知道”
-“那个人很倔强、很没趣,但是我喜欢撩拨他”
--“那个人真的很讨厌,他的随心所欲导致我的心烦意乱”
-“我甚至对那个人说,我不喜欢男人”
--“那个人说过,他不喜欢男人”
-“我不知道抹额的意义是命定之人可碰,而我却老是扯他抹额”
--“姑苏蓝氏的抹额含义重大,谁摸扯了便是命定之人,但他却扯完便不作数”
-“我曾在姑苏求学时,便气得他写错字”
--“他在姑苏求学时,屡屡触犯家规还不安分”
-“我曾送他的兔子,不知道被谁吃了呢”
--“他曾抓来的兔子,我都养得好好的”
-“天子笑是我的最爱,有机会一定要和他畅饮一番”
--“天子笑是他的最爱,我早就藏好等他来品饮了”
-“藏经阁那一个月的时光,不知道他还记得吗”
--“如果可以,我想和他在藏经阁过好多个日子”
-“在不夜天城时,我真的记不清杀了多少人”
--“我看着他在不夜天城杀红了眼,却想帮他一起杀人”
-“人人都说鬼道系邪祟之道,唯独他劝告过我此道伤身体,而不是有违天理”
--“别人只看到他修炼鬼道后会变成大魔头,而我只关心他的身体能否吃得消”
-“当我快要失去意识时,总觉得有个人一直在我身旁”
--“我没见过这样的魏婴,疯狂、无助的样子让我很失措”
-“记得有个人一直拉着我的手,输送灵力给我,但我都不想活了,他不是在做无用功之事么”
--“我不想他死去、也不能让他死去,他还没有知道我的心意呢”
-“那个人一直在我耳边念念叨叨,我想出声安慰他”
-“却没想到一出声便是说:滚”
-“我最终还是死了,恶鬼反噬的下场似乎比温狗还可怜”
--“我听到他死讯的时候,我不信,身上33条戒鞭伤很痛,但我也要去乱葬岗”
--“乱葬岗什么都没了,就留下一位孩子,我取名为思君不可追”
--“天子笑很辣,可是他喜欢喝,我也要喝”
--“烙印很痛,可是他身上有,我也要有”
--“辣椒很难吃,可是他喜欢吃辣,我也要吃”
--“兔子很乖也很孤独,我每年都抓些新兔子来陪伴它们”
--“弹琴问灵十三年,孤寂的我又有谁来陪伴呢”
-“我的灵魂游荡了十三年,始终惦记着一人”
--“十三年的问灵,对他的思念只增不减”
-“金光善的私生子居然献舍召唤我重生,这下好玩了”
--“逢乱必出的含光君众人皆知,熟知我蓝湛倔强的人又在哪呢”
-“虽然莫玄羽的身材相貌不如我魏无羡,但他应该不会嫌弃吧”
-“小苹果,跑起来,咱们去找蓝湛!”
魏婴:往后余生、全都属于这个人!
蓝湛:往后有你、才算是风花雪月!
薛洋终于发现事态不可控制了。
他把手放到晓星尘的额头上,闭目而探,半晌,猝然睁眼。
多半,他探到的,只有剩下的几片残存碎魂了。
而若要炼制凶尸,没有尸身本人的魂魄,是绝
不可能成功的。
薛洋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那张永远都笑意满满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片空
白。
不假思索,他后知后觉地用手去捂晓星尘脖子
上的伤口。然而,血已经流尽了,晓星尘的脸已
苍白如纸,大片大片已变成暗红色的血干涸在他
的颈项间。
现在才去堵伤口,什么用都没有。晓星尘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连魂魄都碎了。
在薛洋的故事中,那个吃不到点心、哇哇大哭的他,和现在的他差距太大了,让人很难把他们
联系到一起。而此时此刻,魏无羡终于在薛洋的
脸上,看到了那个茫然懵懂的孩子的一点影子。
薛洋的眼中刹那间爆满了血丝。他霍然起身
双手紧紧捏起拳头,在义庄里横冲直撞地一阵摔
踢,巨响阵阵,把他刚刚亲自收拾的屋子砸得七
零八落。
这时候,他的表情、发出的声音,比此前他所
有的恶态加起来还要疯狂、还要可怕。
砸完了屋子,他又平静下来,蹲回到原地,小
声地叫:“晓星尘。
他道:“你再不起来,我要让你的好朋友宋岚
去杀人了。
“这整座义城的人我全都会杀光,全都做成活
尸,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不管真的可以吗?”
“我要把阿箐那个小瞎子活活掐死,曝尸荒
野,让野狗啃她,啃得稀巴烂。”
阿箐无声地打了个寒战。
无人回应,薛洋突然暴怒地喝道:“晓星
尘!”
他徒然地揪着晓星尘道袍的领口,晃了几晃
盯着晓星尘的脸。
突然,他拽着晓星尘的胳膊,把他背了起来。
薛洋背着晓星尘的尸体走出门去,像个疯子一
样,口里碎碎念道:“锁灵囊,锁灵囊。对了
锁灵囊,我需要一只锁灵囊,锁灵囊,锁灵
囊……”
“ 是否听见斯人低吟浅唱,笑容温暖唤阿洋,血海深仇全化作点点星光,皆是痴想……”
温宁道:“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它早就被温逐流彻底化掉了!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
------
江澄一脚踹中温宁,抓着随便,跌跌撞撞地朝宴厅的方向奔去。
他边跑边吼,整个人状似疯狂
耷拉着脑袋和江澄并肩走了几步,他道:“舅舅,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说?”
沉默半晌,江澄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
要说什么?
说,当年我并不是因为执意要回莲花坞取回我父母的尸体才被温家抓住的。
在我们逃亡的那个镇上,你去买干粮的时候,有一队温家的修士追上来了。
我发现得早,离开了原先坐的地方,躲在街角,没被抓住,可他们在街上巡逻,再过不久,就要撞上正在买干粮的你了。
所以我跑出来,把他们引开了。
可是,就像当年把金丹剖给他的魏无羡不敢告诉他真相一样,如今的江澄,也没办法再说出来了。
------
虞夫人怒道:“听见没有!别跟我讲其他的废话,我只问你你听见没有!”
魏无羡挣不开紫电,只得重重点头。江澄喊道:“阿娘,父亲还没回来。有什么事咱们先一起担着不行吗?!”
听他提起江枫眠,虞夫人眼睛似乎有一瞬间红了。
然而,旋即她便高声骂道:“不回来就不回来。我离了他难道还不行了吗?!”
------
魏无羡答非所问道:“蓝湛……我们走吧。”
马上走。
再也不要回来了。
蓝忘机道:“好。”
------
温宁点头道:“我知道一定是生了病。小时候的事他都不记得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他一直说你的事。”他有点失落地道:“以前是说魏公子的事……反正从没说过我的。”
蓝忘机道:“你没告诉他。”
温宁道:“没告诉。”
他转过身,背对身后的二位,一边卖力划船,一边道:“他现在过得很好。知道太多其他的事,反而会让他没有现在这么好。”
好心疼这么善解人意的温宁,他曾经也是一个明媚的少年啊!有最好的姐姐还有家人。
----
他哽咽着道:“……你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这是你自己说的。”
“……”沉默片刻,魏无羡道:“对不起。我食言了。”
----
魏无羡分明是一个神采飞扬、明俊逼人的少年,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从来不肯好好走路。
------
而这个人,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阴郁之气,俊美却苍白,笑意含森然。
他并不怕摔,这些年来,也摔过
生前哪管身后事,能浪几日是几日
我薛洋晓天晓地晓人心,但终究不晓星尘
谁知道骗你的你都信了,不骗你的你却不信了呢
没有人会被永远奉供在神坛之上,传说也就仅仅是传说而已
你一开口,我就笑,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只羡忘羡不羡仙,说是天天就天天
只要俩个人都活在世上,终究会遇到的
管他什么阳关道,我偏要一个独木桥走到黑
为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
即是传闻,何必急着相信,即是秘密,你们又是如何而知
你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不要记得你对别人的好
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
含光君威武,夷陵老祖输了,一败涂地,来日再战
不必保我,弃了吧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负霜华,行世路,一同星尘,除魔奸邪。待他醒来,说对不起,错不在你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若是没有那个心思,就不要去撩拨人家。你自己随心所欲,却害得别人心烦意乱。”
“蓝湛,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呐,天子笑分你一坛,当作没看见行吗?”
“我就是有娘生没娘养怎么样,轮得着你们来管教我?”
“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
酒很香,很醇,也很辣。大概能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喜欢。喝他喝过的酒。受他受过的伤。
问灵十三载 等一不归人
他并不怕摔,这些年来,也摔过很多次。但摔到地上,毕竟还是会疼。
如果有个人能接住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厌离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魏无羡笑道:“没什么事呀。我就进来打个滚。”
说着,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江厌离问道:“羡羡,你几岁呀?”
魏无羡道:“三岁啦。”
你说过,他姑苏有双壁,我云梦就有双杰,将来我做家主,你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这是你自己说的。”
对不起,我食言了
魏无羡迎风看着蓝忘机的背影,眯起眼睛,盘起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用这种清奇的姿势在小苹果背上保持不倒。
这只是一件无聊的小事,他却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稀奇事,急于和蓝忘机分享,叫道:“蓝湛,看我,快看我!”
如当年一般,魏无羡笑着叫他了,他也看过去了。
从此,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但修鬼道不修仙,任你千军万马,十方恶霸,九州奇侠,高岭之花,但凡化为一抔黄土,统统收归旗下,为我所用,供我驱策!
“是!蓝曦臣,我这一生,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什么坏事没做过!”他倒吸一口气,仿佛肺部被刺穿,“可我独独没想过要害你”。
我独自徘徊在孤苦世间、耗尽元神精气,宁可魂飞魄散,也想再见你一面。但这一见,就是最后永诀。——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2.“是!蓝曦臣,我这一生,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什么坏事没做过!”他倒吸了一口气,仿佛肺部被刺穿,“可我独独没有想过要害你。”——《魔道祖师》

3.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4.他并不怕摔,这些年来,也摔过很多次。但摔到地上,毕竟还是会疼。如果有个人能接住他,那就再好不过了。——魏无羡《魔道祖师》

5.因为并不存在任何误会。误会这种东西,推心置腹畅谈一番,摊开了说,便能清楚明白、你好我好。可这世上,更多的是无解的难题。——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6.现在才去堵伤口,什么用都没有。晓星尘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连魂魄都碎了。——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7.全世界只为你一人唱的曲,今生成为我认出你最好的证明——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8.他是真真实实的人,他是见不得光的鬼,他们之间,仿佛永远都隔着这样一道生死鸿沟。——《魔道祖师》

9.要救一个人往往束手无策,可要害一个人,又何止有千百种办法。——《魔道祖师》
10.其实从头到尾,被挫骨扬灰,灰飞烟灭的,只有温情一人。——《魔道祖师》

11.喝他喝过的酒,受他受过的伤,种他种过的思追。——《魔道祖师》
12.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13.天真无忌的童言,最是能致命。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而正是因为他们不懂,所以伤人心才往往最直接。——《魔道祖师》
14.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15.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蓝湛《魔道祖师》
16.我薛洋,晓天地,晓人心,但终究不晓星尘。——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17.他哽咽着道:“你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这是你自己说的。”沉默片刻,魏无羡道:“对不起。我食言了。”
18.人间欠我一颗糖,我却只有砒霜付以人间。——《魔道祖师》

19.原以为殊途同归,却不想同道殊途。——《魔道祖师》
20.薛洋,他们若不要你,我要你,你看,我也有糖…我知道,我不是晓星尘。
他扪心自问:“我这些年来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座乱葬岗上?为什么我就非要遭受这些?我当初是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我究竟得到什么了?我疯了吗?我疯了吗?我疯了吗!”
若是他一开始没有选择这条道路就好了。
忽然,温宁低声道:“……对……不起。”
这是一个死人,没有表情,红不了眼眶,更流不了眼泪。可是,此时此刻,这个死人的脸上,却是真真切切的痛苦。
他重复道:“对不起……
“都、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听着他磕磕巴巴地反复道歉。忽然间,魏无羡觉得滑稽无比。
根本不是温宁的错。
是他自己的错。
发狂状态下的温宁,只是一件武器而已。这件武器的制造者,是他。听从的,也是他的命令。
那时剑拔弩张,杀气肆虐,再加上他平时在温宁面前从来不吝于流露对金子轩的敌意,是以金子轩一出手,无智状态下的温宁,便将他认作了“敌人”,不假思索地执行了“屠杀”的命令。
是他没能控制好这件武器。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太自负。也是他,忽略了至今为止所有的不祥征兆,相信他能够压制住任何失控的苗头。
温宁是武器,可他难道是自愿要来做武器的吗?
这样一个生性怯弱、胆小又结巴的人,难道以往他在魏无羡的指挥下,杀人杀的很开心吗?
当年他得了江厌离馈赠的一碗藕汤,一路从山下捧上了乱葬岗,一滴都没撒,虽然自己喝不了,却很高兴地看着别人喝完了,还追问是什么味道,自己想象那种滋味。亲手杀了江厌离的丈夫,难道他现在很好受吗?
一边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一边还要向他道歉。
魏无羡揪着温宁的衣领,看着他惨白无生气的脸,眼前忽然浮现出金子轩那张沾满了尘土和鲜血、脏兮兮的面容,同样也是惨白无生气。
他还想起了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才嫁给了心上人的江厌离,想起了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儿子,阿凌,那个被他取过字的孩子,才一丁点大,出生满七天,看到他父亲的剑就会笑,把他爹娘都高兴坏了。再过两天,就是他的满月宴了。
怔怔地想着,想着,魏无羡忽然哭了。
他茫然地道:“……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