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阿兹海默症,除了我基本谁都不认识,从小到大我一直是那种微胖的女生,而爷爷一直说“哪里胖啊,你是最漂亮的。”高三那年一个中午,我回家吃饭,他抬头看了看我。说道“这女孩儿长得真有福气。”他笑了,自顾自吃着饭,我泪如雨下,终于,他也把我忘记了。
被老板连着骂了一个小时,“你的水平跟我家女佣一样”, “你这么干还不如去给我洗车”。回办公桌一怒之下就把辞职信打出来了,填着一半的时候老婆来短信“下班记得带两桶奶粉回家,雀巢2段的”,于是长叹一口气,默默打开ppt。
今年老家房子拆迁,我回去帮忙搬家,我并没有在意,衣柜上放着那个爷爷送我的玻璃瓶。收拾东西的时候,它滚落下来,打碎了,那砰的一声,像是一把铁锤砸进我的胸腔,玻璃碎片一点儿没剩全部扎进我的五脏六腑,疼啊,那是真的心疼啊。
我的女儿六个月的时候第一次发烧,晚上到医院急诊挂号,排队排了四个人,排到我的时候突然一个女的跑来插队,我问她你干嘛插队,她说她小孩病了插个队,当时就毛了,真是有一种怒火中烧的感觉,大声怼她你孩子是孩子,我孩子就不是孩子啊。
大学教法理的一个老先生很严格,经常提问我们概念,但讲得很好,很负责,可是后来不幸得了癌症,住了院,去世前几天,他给我打了电话,想起老师最后一节课时强撑着朝我们鞠了一躬说:有幸认识诸君,三生有幸。
在高三的班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奔溃大哭,那段时间,我因为家庭和学业的双重压力带来的恐惧、委屈、迷茫伴随着我的泪水倾泻而出。我不是故意情绪奔溃,只是就是有那么多的眼泪,我擦都擦不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