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儿子病重,进危急。我两天不吃不喝守着儿子,我爸爸就在医院与家来回跑,沉默,再沉默。第三天,爸爸带了一碗排骨汤给我,端给我,说,吃吧,伢,你要你的伢,我要我的伢!顷刻间,我喉咙就梗了。
刚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到处跑,很惶恐。不敢给爸爸说我这个样子,谎说工作找到了,晚一点的时候,爸爸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要是在外面受气了。就不干了。快来我这边。我来保护你。”挂断电话泪流满面。
跟我爸吵架,把房间门反锁不让他进门,后来他气冲冲的踹门进来,我坐在床上哇的哭了,他丢盔卸甲,跑到我旁边抱着我哄我,嘴里念叨着:“我姑娘就是随我,跟我一样倔。”
小时候很宝贝的一个奥特曼玩具,抱着睡觉的那种,后来摔断腿了,哭到睡着了,半夜起来,半夜醒来看到我爸在用他的鞋胶,帮我仔细地粘着。那时候我觉得,我是亲生的。
我跟我爸哪怕是生气也很快会和好,因为我俩都记性不好。经常是早上摔门出去上学,晚上回来开门就喊“爸,晚上吃啥?”等意识到不是应该生气么,饭都吃到一半了。
一个寒冷的夜晚,我爸把警服大衣裹在我身上,把我包得像粽子一样抱在怀里,往前走着。闻得到大衣上面淡淡的烟草和酒的味道,感觉到巨大的温暖和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