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慕街头拥吻的恋人,只羡慕深巷牵手散步的老人。要讲述的故事是在我初中学生时期,十三岁、十四岁的样子,那时候懵懵懂懂的自己,觉得这个故事不算什么事吧,现在想起来,好像很难得的样子。
我家斜对面,有一对老人,老人孕有一儿一女,凑成“好”字,可不幸的是女儿有神经方面的问题,也早就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嫁人了,生了一个女儿,比我小个3岁的样子。儿子也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事业,并且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比我大好几岁。因为女儿没有生活能力,孙女也是一直给他们再带。
我记得那时候,我家不算富裕,也没有整天的大鱼大肉,也是这对老人,天天吃鸡鸭,有时候还吃羊肉。每天就是听到老婆子喊“今天带点羊肉回来,我想吃。”“你去买点柿子吧,我想吃甜的。”老爷子也非常乐意,风雨无阻,每次把老婆子想吃的全部买回家。老婆子有糖尿病,对于她来说这些事物应该少吃,老爷子也对她百般照顾,顺顺依着,不能吃的时候就嘱咐少吃点,明天再吃。我奶奶天天跟我爷爷嚷嚷着,同样是嫁人,这差别怎么可以这么大,可以说老婆子嫁了人,什么活都没干过,据说家务连衣服都是老爷子来洗。我奶奶就是属于那种吃累活的人,我爷爷每次沙发上一躺,什么事都不管,饿了就吃,吃好就出去散步。
不久后,听说老婆子病危住院,那段时间老爷子的人都没有看见,估计在医院24小时陪着吧。没过几日,随之传来病逝的消息,那段时间,老爷子跟变了个人样,没有出过房门,吃饭也都是儿子送过去。儿子说,有天夜里起来,发现有声音,房间却没有灯光,很着急,以为有什么事情,打开房门的霎那,只见老爷子,抱着衣裳、抱着照片,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泪流满面。
没过几天,老爷子失去了光面,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没有用了,再这样的几个夜晚里,老爷子哭瞎了自己的眼睛。当时十几岁的我,大人说起这些事情,好像都没在意,现在想想,觉得好像这辈子来走一趟都值了。以为这些事情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然而就在我的身边发生了。
后来涉及到拆迁,我家是最早搬离的,随之就是那家,老爷子还未这事和儿子大吵,绝食了好几天,说坚决不离开。但是终究还是妥协了,毕竟要为下一代考虑。搬了家,老爷子有时候拿根拐杖摸着下楼,楼下的长椅坐坐。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他也坐的这么安静,是在怀念吧。后来老爷子也走了,走的很安详,没有太多的痛苦……
有一次我们宿舍突发奇想想去汗蒸,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撒丫子就跑,去了汗蒸馆,一切发展的都特别顺利,玩的很开心,还去吃了大餐,但是等我们吃完饭准备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外面下雨了,下的很大,我们六个人都没有带伞,而且那个商场也到了关门的时候,一行人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但是眼看着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我们只能想办法离开,三个为一组,叫了滴滴,又考虑到车不能进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大门到宿舍还有好远的距离,就联系我们班的男孩子给我们送一下伞,他们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滴滴师傅到了指定地点以后,我们三个人冒着雨就跑出去了,在穿过马路的时候那些司机都降低了车速等我们过去才走,结果我们跑到了和司机相反的地点,那个司机特别好,让我们找个地方避雨,他开车过来找我们,因为防护栏的问题他绕了好远的路,他也没有抱怨一句。
好不容易上车了,司机师傅递给了我们几块毛巾让我们擦擦头发,还把车里的空调打开了,特别贴心。我们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等半天了,怀里抱了好几把伞。但是我们没有在门口看到其他三个人,回去之后才知道司机师傅把她们送到了宿舍楼下,门口的保安本来不让进的,知道她们没有伞以后就破例让车开进去了。
那一个晚上我们遇到的感动太多太多,不管是陌生人还是朋友都向我们伸出了援手,他们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给了我们太多的温暖。
在我们农村老家那边红白喜事都是要邻里乡亲一起帮忙处理的。
有一对老夫妻因为要给儿女照顾孩子的缘故长期分居,一个住在村西头的二女儿家,一个住在村东头的大女儿家,后来两个女儿商量着觉得自己养父母,父母的屋子闲着也是浪费,于是,就给卖了,从此两个老人就只得依附于两个女儿,渐渐的把孩子看大以后,两个老人都觉得挺孤单的就跟女儿商量想搬到一起住,可是由于经济条件的原因,一个女儿无法单独赡养两个老人,因此两个人无法继续在一起生活。渐渐的老人身体越来越差,都说少来的夫妻老来得伴,他们也渴望对方的陪伴,有一天老头外出遛弯时被车撞了,撞人的车逃逸,面对巨额的医疗费最终选择放弃治疗,老头躺在病床上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见老婆一面,女儿这才想起来老妈还在家等消息慌忙出门去接她,等她骑车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了她妈正拿着拐杖艰难地挪动着,苍苍的白发随风飘起。到了医院见到了丈夫,老妇人说老头子,我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
后来老人去世,我们家也去帮忙照应,我见到了那个老妇人,她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坐在屋门的门槛上,目光呆呆的看着门口。第二天又传来了第二件丧事,老太太自己穿好了寿衣上吊自尽了,她的手上握着一枚已经掉色了的戒指,听说是她们刚认识的时候,老头送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