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时上一年级,有一天放学问我妈,我是从那里来的?我妈说我是在大堤上捡的,我“妈妈”是那个捡垃圾的女的。我就当真了,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书包,带了一堆好吃的去大堤上坐着等那个捡垃圾的女人,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好些村里的大娘,大伯,婶子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等我亲妈。现在还记得她们大笑的样子。我妈随后过来叫我回家,我还哭的死去活来不肯回去,还说不能让“妈妈”捡东西吃,要把她带回去养着。后来我妈把我抗回了家,这件事一时成了我们村的笑话,到现在回老家还拿这件事笑我。
父亲单位的大楼,有一处开关装置,就在楼道进口处,我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能伸手够到,保险措施也没跟上,带电的铜线裸露在外,很明显可以看到、触到。没事儿的时候,就去捋那根线,就是因为那根线很亮,也很软。捋上去的时候,手上竟然感觉麻酥酥的,很是受用,就一直站在那里捋电线玩儿,却并不知道那是带电的,可以产生极为严重的后果。
有次想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妈妈总问我跟谁,有没有女孩子,要钱干嘛,还要问人家父母是不是真的。我就想我并不是爱撒谎的孩子,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那次我就爆发了,又说别人的父母多信任自己的孩子,多讲道理,甚至说出来我怎么会有这种妈妈的话,妈妈没打我,哭着叫我滚,我心理有些不是滋味,但却没道歉,说滚就滚,就跑出去玩了。
已经上学了。放学的时候,路过一片核桃林,雨后的核桃林有些泥泞,老娘上学前就准备了雨靴非让我穿上不可,尽管恨得牙根痒痒,还是不敢违拗老娘的意志,无奈穿上了——现在想来,要不是那双雨靴,恐怕也早就作古了。我们几个同学嬉笑打闹地路过那片核桃林,发现地上躺了一根儿很粗很长的电线,大概是高压线吧。
小时候住伙单。妈妈不在家,给我锁屋里了。屋里没厕所,我坐在小桶上拉粑粑,起来腿麻了,把小桶踢翻了。我把粑粑捡回去了,是的,捡回去了。(哦我的老伙计,你似乎有些干燥不是吗。)然后发现,水池也在外面啊!怎么洗手啊!好绝望。
红薯能烧着吃,为什么鸡蛋不能烧着吃?我发现土灶下面的柴火灰还有余火,就迫不及待的将鸡蛋埋在火灰里。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我听见“嘣”的一下,鸡蛋烧爆了,我拿着沾满灶灰的破鸡蛋大失所望,但还是将仅剩一点半生不熟的蛋黄吞进了肚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