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祖辈姓冯,老农民,家里很穷,素来与张氏大户不合。一日冯家老祖背石面,烈日长空,口干舌燥,去河边喝水,发现一粒珠子晶莹剔透,心想要是是夜明珠就好了,遂捡起,忽间,阴云密布雷声四起,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慌忙间弃了石面净身赶回家中,与家人讲述经过,听闻夜明珠有生物的功效,便找了一个木桶,放了一些粮食,然后把那个珠子放到里面,待第二日一看,木桶里的粮食竟然已经溢出木桶。冯家便由此而发家,听说买了四方良田,开了一个酒厂,酒糟也不拿去二次利用,而是直接倒掉要与张氏比粪堆和坟堆,其铺张浪费可见一斑。好景不长,二十余年后,突来一喇嘛,说是得了机缘到此,见老祖家中黑云笼罩,可是得了宝贝奢靡无度得罪了四方大神要降罪冯家,只需将所得宝贝用红布包裹,悬挂于房后常青树(话外题:这棵树也是神树,只要冯家一宗有人要离世它便要掉树枝,成年人就是大树枝,小孩子就是小树枝,可惜后来不知何因,它已经死去,可能是不想去见证冯家的衰败吧,到了我们这一代看见的只是它的孤寂与萧条了),3日后取回便可万事无忧。可惜老祖竟信以为真,3日后取回的却是一个空口袋子,随那珠子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喇嘛。有人说是冯家太过张扬激怒张氏大户便请了喇嘛收了那珠子,也有说确实是冯家奢靡无度得罪了神灵,可惜都无可认证了,只是自那以后,冯家却是每况日下,老祖也抑郁而终,到了我妈这一辈,嫁出的子女都还比较好,可我舅舅家,总之也是一言难表了。
我爷爷的爷爷,以前是贩碗的,用独轮架子车徒步走街串巷,我爷爷的奶奶就是他用架子车从济南推来的。我老家菏泽,够远的吧。话说有一天他去剃头,剃到一县长,半不剃了,要回家。回家后让家里人把他的寿衣拿来穿上,把床抬到堂屋里,铺上席子。说我快要死了,赶紧叫家里人都过来。等跟家里人都见完面,一会,我爷爷的爷爷就真的死了。这是听我二爷爷说。
我老公的爷爷,会用枪,有次保护县长,躲在玉米地里,县长都吓得尿裤子了。老公爷爷让县长趴在他背上,双手各执一枪,杀出重围。
我姥爷的爹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他大哥的大儿子当初不走正路,听说是去贩毒还是走私被人逮住了,说要多少多少钱赎身,不然就只有一个死。当时我姥爷的爹几乎散尽家财把他这儿子赎了。
那时候他老人家也老了,眼见得半生打拼所剩不多没多久就去了,自此我家这一脉便落下了。不过大哥是个重义气的人,最后分家的时候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我爷爷,不仅他这一代,他的儿孙们对我家都特别好。
我爷爷是地下党干部,我姥爷却是国民党逃兵,日本投降后偷跑回家。解放后却都参加了工作。而等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姥爷的大哥从台湾找回来了,原来当初他哥俩都是饿的活不下去了,分别参加了国民党打日本鬼子。我姥爷逃回来了,大老爷却被裹挟去了台湾,晚年最想着能落叶归根,现在他确实归根了,埋葬在老家。
姥姥说姥爷年轻的时候在山上干活的时候曾经救下来了一只小狼,后来觉得狼还是应该在野生状态下成长就把它放生了,后来有一天姥爷去山上的时候中途被狼群围攻了,在非常紧迫的时刻,那只长大了的小狼出来了,然后整个狼群就给姥爷让道。没想到狼也是认主人的,知道感恩的。
老家在偏远的山区,山上经常会看到狼群,以前那个年代,狼群是很猖狂的,我爸说那些狼都不怕人,经常在村子里招摇过市的行走,于是村民就想了一个办法,用炸药炸狼,结果炸死了一大群狼,然后每家每户都被分得了一大块狼肉,我爸说狼肉吃起来太有嚼劲了,比牛肉都有嚼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