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坐火车风尘仆仆的从另一个城市赶到她学校,兴冲冲地打电话告诉她我就在她寝室楼下的时候。她却一边电话里埋怨我不该来,一边惩罚性地让我在楼下漫无目的地等待。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吧,这一个多小时里,我无数次暗示自己,再等五分钟,就五分钟,如果她再不出来,我一定扭头回去。但是等了无数个五分钟,我还是木讷地站在那里,像一条丧家之犬。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走出寝室楼的样子,懒懒散散的踱着步子,嘴撅的老高,一脸的不耐烦;而我压抑了半天,想爆发,却最后还是克制住,硬憋出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那时侯,我开始有了放弃的想法,好像再也回不去了。事后才知道,那段时间她和一个打游戏的网友打得火热,也许我的不期而至打乱了她的首胜计划;也许在宿舍楼下惶惶不安的样子让她恼火不已;也许,那时侯在她的眼里,我的存在已是多余。
懂得回不去了,便是成长了。羁傲之年,对事执着,感情亦是,我对你欢喜,你便必定要是我的。泛舟湖面上,行至湖心,我说我划得累了,你说对岸灯火引人。我在湖心越息越久,你在对岸渐行渐远,自诩望着你的只有我,而岸上的人有千种。相处越久,竟越相敬如宾,紫霞仙子说至尊宝我就知道你会来娶我,齐天大圣挠了挠头说你认错人了,我说我还是原来的我,可紫霞也仍旧是那个紫霞,只是至尊宝变成了齐天大圣。终究是曲会终人会散,预示着离别的那一瞬或早或晚,它都来了,它不会快马加急,也不会踟蹰不前,所以它永远都来得那么不合时宜,也许那时你正读着一行字,品着一杯茶,望着一盏灯,它来到你面前,对你说着亲爱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甚至,它连亲爱的都没有说。然而更多次的,它根本没有出现过。
那天和他坐在很好很长的木桌子前吃饭喝酒,看着彼此的眼睛说话,我突然眼泪涌上来,低头去擦。他问我怎么哭,我说,会有一些感情的顶点,有一些美妙无比的时光,当它发生的时候,你很清楚知道,那个瞬间,以后再也无法重现了,但是,一定一定要记住这一刻,我再说一遍,我一定一定会记住这一刻。你不懂,没关系。庆幸我还记得,所有的泪水也都是福气。
都说等一个人像在自己的港湾等一艘船,我曾以为我的港湾能留住这些停留的船,她们要启航,我拼命拉住绳子,却险些被带下水,后来我懂得过尽千帆皆不是。有些船驶得很远,我再也没机会听到船头拍打水面的声音;而有些船,我还能看见,透过大雾我还能依稀看到轮廓,看到她向一个方向行驶着,不知不觉,我们之间隔了整片海,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正在经历。无时无刻。因为你真心爱眼前这个人,她的冷言冷语就成了你不能防御的暗器,对方伤害你的同时你还要努力的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给她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其实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没那么重要,她没那么爱你。回不去的感觉,就是没挣脱最后一根稻草,还在拼命寻找那曾经美好的回忆。苦笑啊,这又是何必!
李宗盛《山丘》年轻人 因为不安而频频回首 无知地索求 羞耻于求救 不知疲倦地翻越 每一个山丘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