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里经常提到的关键词,现在的人,现在的社会,咱们那时候。
这差不多都是家里老人时不常念叨的,我爸一喝多了嘴里车轱辘话跟我聊的。
现在的社会好像都是一阵风一阵风的吹着,人都活的格外像草。大家都说上大学就得谈场恋爱,于是你就谈了恋爱。大家都在考级考证,所以尽管你不知道这证到底有什么卵用你也先报了个名,然后报了个补习班。热门评论热门话题你也会随手翻几眼,大致了解个一二,你也和大家一起或高谈阔论或冷嘲热讽的谩骂那个话题中心的主角,却不知是否在被媒体利用着言论。南锣鼓巷穿出来在鼓楼的那条街上,有一家很火的馒头店,天天排大长队,得排个把小时才能买上,路过的人问其中一排队的人,小伙子,这儿排什么呢?小伙子说,嗨,老北京的馒头糖三角呗。可是人家匾牌上分明写着“山东呛面馒头”。时间过得太快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其实未来就在眼前马上就砸在你脸上摔你个七荤八素,你却还在憧憬着未来自己会有什么不同,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德性了。你从未问过自己想要什么,你就知道你现在有的不是你想要的。
龚叔说,有些事不是你们小老百姓能够想象的。我们都是他口中的小老百姓,被人捏在手心里的蝼蚁,却不甘心只是如此所以依然在垂死挣扎。
有些人唾弃着贪官,但是自己却也幻想着自己是其中的一员。
楼上有人要跳楼时,底下围观的都在喊你跳啊,不跳你孙子,六爷心脏病倒在大街上的时候,耳边响起的是“这人刚不还挺牛X的吗怎么现在躺下了”“演戏呢吧”“别信他,这人昨天我就看见了,专门用这个骗钱呢”。
别再埋怨这个世界的虚伪和不公了,因为这些皆由你我组成,我们都是帮凶。
经常在家里老听老一辈儿的絮叨“老北京”,但我对这三个字至多能做的大概就是想象。现在的北京感觉时间都跟摁了快进键一样,上回跟我妈坐地铁,换乘的时候我妈问我这帮人都跑什么,哪儿那么着急啊,但是她没注意到,随着人流,我们的步伐也在加快紧走着。
北京的胡同像是脉络一样延伸着,过去的胡同里都是黄土路面,家家户户洗菜淘米的时候都总是留着一盆水,泼在外面的路面上,与邻居家的连成一片,这样地面湿湿润润的,就没有铺面的飞尘了。现在的胡同封了不少条,胡同终究也不是过去的胡同了。骑个观光三轮车带旅客看北京100块一位的车夫,大栅栏满街都喊着“老北京炸酱面”“老北京糖葫芦”的带着各地方口音的店家,南锣鼓巷里满巷子口的老北京做前缀的招牌,连肉夹馍都成了老北京的。当一个地方的文化达到鼎盛至特色的程度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地向往,这时候大家就会都商量好了似的四面八方赶过来把当地的东西都完好的保护起来以娱宾客,只可惜最终只保护得了表面。这是城市化进程,是旅游业的兴起,没什么不好,是自然规律,但是拎个鸟笼子再拿个话匣子跟胡同里溜溜达达慢慢悠悠走着的老大爷也还是有的,这就是六爷最初的登场。胡同里迷路的游客载着女朋友问路,六爷逗完鸟回屋了,对方说我问你话呢,六爷回过身来,跟我说话呢?家里大人没教你叫人吗?这句话我熟悉,我被家里人没少这么教训过;我爸和我妈更熟悉,因为他们不但没少被这句话教训,也没少拿这句话教训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