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存主义只不过是现代人类中心主义最强烈的一次喧嚣。西方形而上学自古希腊以来就有一个基本问题:存在者是什么?比如说一棵树,在柏拉图那里,眼前的这“一棵树”之所以能够被我们看到,是因为人类分有了eidos(爱多斯),或者说idea(相、理念)。眼前的这一棵树会衰老,会逝去,因而是不稳定的。那么柏拉图认为“此树”是不够存在性的,不是真正的存在者。真正存在者的应该是树的(相、理念)。而亚里士多德不同,亚里士多德对相论的驳斥就在于,如果”此树“能够分有"树"相,那么就应该有“此树”和“树”之外的第三棵树为中介。亚里士多德认为物有四因: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目的因。而真正存在者应该就是包含着四因的“这一棵树”。而柏拉图的(相、理念)不过是树本身就具有的形式因而已。柏拉图是从此树——树———善之理念构建形而上学构架。而亚里士多德却相反,亚里士多德对存在学做的事范畴列举的方式,是分割存在属性的方式。亚里士多德那里没有实存和本质之分,存在的是现实性与潜能之分。柏拉图是从多寻求一。是从实存中提取本质。柏拉图认为真理在彼岸,而人类永远不可能认识真理。所以源自柏拉图的西方形而上学就只能是一种神学。这就是实存和本质的划分的开端。柏拉图学说的的本质就是相,就是理念。
实存主义正是知识—存在论上的无政府主义。是任意妄为,胡作非为的一种谬论。柏拉图彼岸理念世界的垮塌正是尼采所说的“上帝死了”在西方历史上最高,最深的意义。没有任何柏拉图意义上的彼岸世界(道德,伦理,信仰)为尺度去衡量,去评测所谓的人道主义的真理与否。而尼采对权力意志学说提出的根据就在于————公正。所谓公正并非是伦理学意义上的公平,权力意志——永恒循环的公正就在于去存在——去选择——摧毁存在——重新存在这样的超越之人意义上的公正,也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强力意志就是求强力意志的意志,就是求意志的意志。只要是以求意志的意志为存在方式那么就是公正的。但是建立在权力意志本身为根据的权力意志带来的依然是人类的星际流浪命运。所谓的星际流浪命运就在于诸神隐遁,上帝死去,柏拉图的太阳坠灭之后人类再也找不到自身原有的位置。
一把锤子之所以能够被制造出来,是因为工匠本身先行有一个锤子的相,或者说是锤子的形式因。锤子是锤子从潜在到现实性的实现,这种实现通过工匠的制造而带入在场。锤子的形式是最初之物同时也是最终实现之物。可是在人这里,人本身并无任何先天的形式,先天的理念。那么实存先于本质的意义就在于人的存在就是去存在。通过存在创造自身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实存主义本身就是对尼采的权力意志———永恒轮回————超人学说的一次肤浅的阅读。实存主义并不能建立任何根据来来支撑“实存先于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