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房有个老人脾气很怪,天天在病房大喊大叫,他只有一条腿,听说是打仗的时候弄得然后截指了,护士说有次值夜班的时候那个老人从一病房一个人爬到了护士站。
轮转pt的时候遇到一位24岁A级脊髓损伤的小姐姐,没有谈恋爱,刚刚走上工作岗位,意外受伤,整个人状态不是特别好,对自己的病情也不愿意接受,每天训练的时候比较沉默,我即将去下一个科室的时候,结束的时候我告诉她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她训练,小姐姐伸出手开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握着,到了一句谢谢,那一瞬间作为一名治疗师,真的非常感动。
一起车祸,母子两人,肇事者逃逸,母亲当场死亡,据说现场被拖拉上百米,胸腔开放,肺部裸露在外…120送来我们医院,心电图呈一直线,宣布死亡。经交警同意,联系了往生室,遗体拉去地下室了。然后紧跟着来了一辆120,说是该女性的儿子,大约2到3岁左右,外科医生检查后告知只是额头轻微擦伤。小朋友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台湾病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坐在轮椅上推来的,反复腹水,多脏器转移。让我目光于每天50+的扫查病人中独独驻足在她身上的原因是她的坦然和优雅;估计她有着优越的家境,每次来检查时都会有个保姆陪着她(已经不记得保姆的形象了),只记得她温言软语的对保姆的每次帮助都会说谢谢,那种眼神交汇的感谢,有时她也会自嘲“诶,我好没用,请你...”
一个老爷爷长的很可爱,他老伴天天待在医院陪他,他每天没事就喜欢拉着我们聊他以前的事,然后他老伴不愿意他出门怕他走丢,然后他老伴就拉着他回去,老爷爷还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你别拉我。
当时和康复科共用一个病区,他们科住的大多是脑血管病康复的病人,说话和行动甚至神智都不大清楚利索。只听大夫用缓慢的语速一个字一个字说:“现在跟着我说这句话:黄河的水是黄的。”老爷子看着大夫犹豫了一下,大夫怕他不明白,又一个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黄河的水是黄的。”老爷子又犹豫了一下,正当大夫准备重复第三遍的时候,老爷子才开口,慢慢说到:“The water of the Yellow River is yello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