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关村打车,司机突然发来一句话,说他长年带着老伴,问我介不介意。我说没关系。上了车,五十多岁的司机一直在道歉。老伴穿戴得很整齐,坐在副驾驶自言自语,骂骂咧咧的。他说,她得了阿兹海默症,在跟车上的镜子说话。他不放心她自己在家,就每天都带着她出车。老太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生气又委屈,却什么都说不清楚。他就在一边回应,对啊,那就不要了,咱们换一个,或者说听话,不着急。我根本听不懂的话,他听得懂。老太太只要看向他,情绪也会变得好一点。他怕她晒着,还特地在她那侧装了防晒帘。
早上起晚被锁寝室,打扫卫生的大爷大娘站在外边急了半天砸不开锁。然后,大娘从门上面的窗户上接过我的东西和脱掉的鞋,大爷让我踩着他的肩下来的。我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碍事,闺女快去上课。”他怕我被老师骂,那时缺课弄不好会被退学。他们比我还担心我自己。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与感动,即便现在想起来还会热泪盈眶。
男孩凯从出生就有肢体接触障碍,4 岁时,他被确诊为自闭症,其他小孩肆意在家人怀里打滚时,凯只能一个人消化自己的孤独。后来妈妈得知自闭症的孩子和动物接触会更容易,她花了很大力气,帮凯找到了一只名叫“暴风”的治疗犬。暴风来家里那天,凯几乎是扑向它的,没过一会儿就睡在了一起。
一边工作一边读研的艰难的三年时间里,也是我头疼发作特别频繁的时候。有一次头疼发作无法乘坐公交,打了个车,一上车,师傅看出我不不舒服,就关掉车内广播,只问了我去处,一路安静,把车开的非常平稳,一直到地方才轻轻告我到了。近20年过去了,我一直记着那个打车的记忆舍不得擦掉。
在一场普通婚礼上,一个4岁的小男孩突然抱着新娘大哭起来。这位新娘是她的继母,正在念一段专门写给小男孩的婚礼誓词:“你是一个好特别的男孩。你聪明,英俊,对每个人都很善良。我能成为今天的我,也有你的功劳。”“我或许不曾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但感谢生活把你带到了我身边。”
她和男友刚毕业时,租住一间普通公寓的小房间。两人一周只能见一次,每次相聚也只有几个小时。小智会花很多时间靠在他肩上,看着小房间大窗户外的车水马龙。有一天,男朋友突然带来一串灯,暖黄色的光。放在玻璃杯里,整个房间都暖了。“那一刻,突然觉得别无所求。”小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