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孤儿,一个我们都已经耳熟能详的历史传奇故事,经历过了书本、电影等形式的演绎,我们往往会惊奇于这个传奇故事,为这个故事大恩大义所感动,却很少像这次肢体剧的表演一样留给了我们对待复仇和不同历史版本的思考空间。
开场之前,演员们为我们一一讲述了这个历史故事,算是开场前简单的铺垫。刚开始并不理解演员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所在,看完整部剧,我想演员的目的在于要确认我们大多数在潜意识里接受了一个版本的历史,为后面提出的思考埋下了伏笔。简单几句话的讲述也让我们观众留下了疑问,一个如此简单的传奇故事,家族灭门遗孤复仇该如何用肢体去演绎、如何去完善呢?如果仅仅是简单的把故事展现出来,一定会让我们大失所望,只有更深层次的表演探索,才会得到我们观众的肯定。
五位演员诵读《史记》所载,交代了故事的背景,肢体剧便逐渐拉开帷幕。现场仅有五位演员,四男一女,再加上乐师和古典的简单乐器,没有其他多余复杂的道具。利用灯光在地上的投影,小小的场地便有空间感,一方光亮便是一方天地,演员的站位便有了考究。五位演员,四位男演员身份一直在变换,晋灵公、赵盾、赵朔、屠岸贾、韩厥、程婴、公孙杵臼、婴儿赵武、成年赵武,这么多角色没有任何说明,但通过动作、声音的表演让观众很容易知道每个人的身份,身份上的转换自然,肢体表演的协调让每位演员在场上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没有一点点突兀。
刚开始演员围绕场地奔跑加上手鼓声,把紧张、惊险等等气氛都充分调动了起来,肢体表演的很有力度。屠案贾号召众人诛灭赵家让我感受到屠案贾的决心,赶尽杀绝的狠辣;婴儿出世,婴儿啼哭,庄姬拼命保护婴儿的冷静;公孙杵臼与程婴争论谁该为婴儿献出生命的大义凛然,以及我最喜欢的一个场景程婴偷来其他婴儿代替婴儿赵武,程婴在四人中间躲藏真如一个刚偷走婴儿人的胆小与谨慎,一时狗叫声响起,程婴怀抱婴儿四处奔跑躲藏,惟妙惟肖。五位演员中还有一位女演员,也就是表演庄姬,本来以为女演员的戏份不会太多,但庄姬却也贯穿着整个故事的发展,始终不觉得多余突兀,肢体的表演配合增加了另一种女性的美感。整场剧中,肢体的配合都可以说没有什么瑕疵,五个人每个动作配合使剧情不断发展。
全场中乐师的配音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演员脚踏地板与乐师配音相结合不时使观众进入一种惊险、紧张、低沉的氛围。光的的利用让这部剧出色不少,场地有了空间感以及墙上的肢体投影都很有美感。记得有个场景只有一条光线照射在程婴的脸上,只能看到眼镜的那束光,仿佛是程婴对十六年复仇计划意义的探索。
这部剧给了我们很多思考的空间,程婴扶植婴儿与公孙杵臼死孰易?可想而知十六年扶植一个婴儿更难,十六年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变数,精神上会受多少折磨。最重要的是复仇计划完成后意义何在?赵氏孤儿结合了哈姆雷特,东方与西方文化的交融,经典疑问再次提出,给我们留下了思考。
演员谢幕,看似本场话剧结束,没想到是另一个版本的开始,一个演员粤语的表述,很难理解,但从其他演员的反应来看,他在述说着一个秘密,而众人是不愿他说出来。演员间的“争论”,另一个和版本终于通过庄姬之口说出,赵氏孤儿也许并是赵家的孩子吗?那十六年的复仇计划意义在哪里?野史传说,不同版本还是该由我们观众自己思考评判其中的历史价值。
由此,整部剧才真正结束,不同的结局,给了我们更多的感悟和思考空间。赵氏孤儿不仅仅是一个历史传说故事,更多应该的是我们对不同版本的理解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