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采用的是交响组曲,音乐的基本素材取自京剧西皮流水的引子加工而成的“循环圈”,以五个乐章的女声合唱的无词歌、乐队、京剧打击乐的另类非常规组合,音乐在思想性和艺术性方面超出了影片,达到一种新的境界。开篇便以戏曲开场,营造一种浓厚的历史氛围,密集的鼓声,首先就把观众带入了本片的节奏。另外,作为本片其中的一条老规矩“锤脚”的声音,也间接的被导演当作了电影的配乐,锤脚的声音响彻陈家宅院内外,一方面是让没有被老爷点灯的太太们听,表达一种在这个院子久了如果不能被锤到脚欲望难忍,一方面是让观众听,在听锤脚声音的同时,去观察每个太太的内心活动以及想法,把观众带入导演所营造的意境当中去。一开始的迎亲的乐曲,萦绕在整个大院的锤脚的声音,梅珊的几个空灵的唱段,处处都透着悲哀与凄凉,预示着不可避免的悲剧。
影片最后迎来了下一个夏天,三太太已经被逼死,四太太颂莲也已经疯了,五太太又将迎来这样的命运,灯笼又要被挂起,此情此景又将会上演,影片在女生哼唱,加上深沉的大提琴伴奏和锣鼓声的欢快声中结束,更加深刻的表现了人物的悲剧命运。红灯高挂,宿命已定,她们不过都是他人眼中的一场戏,曲终人散。整部影片运用最多的就是象征手法,整部影片中一直没有出现春天这个季节。导演或许想要告诉我们,这些女人没有春天,她们永远活在萧煞的季节里。没有阳光,只盼望着红色的灯光,永无出头之日,从开头就预示着,这是一个会以悲剧作为结束的故事。
所有的场景都是在那一座大宅院里拍摄完成的,它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牢笼,每个太太还有雁儿的喜怒哀乐,都只能在此地抒发宣泄,而导演的用意是这些女人永远都无法逃脱这个牢笼,永远都不能摆脱这封建社会残酷的制度。三姨太出去了,但并没有拍摄她在院外的场景,而她的结局就是被人绑着回来,逃出这个牢笼的女人,有的只是悲惨的下场。这便是导演的用意所在。那房顶上徘徊的四太太,渴望接近天空,这也是自由的象征,然而她却在房顶疯掉了,因为那座死人屋也在房顶,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也是最接近天国的地方,更是最接近悲惨下场的地方。自由,对这个大宅院的每个人来说,都只是奢求,他们不能拥有,因为自由是他们人生的“绊脚石”。对这些封建礼教的牺牲品来说,死也许是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也是最终的救赎。“在这个院里人算个什么东西,像猫像狗像耗子,就是不像人。”新太太依旧还是来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们有的不是幸福开端,而是悲惨的结局。
影片的结尾很有震撼力并且让人深思,夜幕里古老的四合院在红灯笼的映照下不正像是一个牢笼么?疯了的颂莲则在这牢笼里不断的游走,镜头不断后移,颂莲愈发的渺小乃至不见,普天之下不止这一个牢笼,也不止这一个受困之人。值得注意的一点,老爷在整部影片中都未以正面示人,导演这样安排也许是表现王权的威严,等级的森严,剥削和压迫来自于无形而并不是某个人,在它的面前你抬不起头来,甚至不敢正式它的脸,这正是自由的丧失,人不成为人的一种悲剧。
看完影片我们还在为剧中人物的命运而感叹和挣扎,被“挂灯笼”、“捶脚”、“吃饭”以及阴沉的陈家高宅压得透不过气来,我们也在电影传递给我们的批判中进行着深深的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