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情节简单地说就是弯的爱上直的的故事,然而这种简洁风格的爱情却体现在不那么争风吃醋,不那么声嘶力竭的追求、排斥、相处和接受当中。你看两个人的相处最初从朋友开始,健身房中的偶遇(饶了我,健身房这地方真的充满了暧昧,不管是男女还是男男),
导演没有给Ivan那么多充满渴求的眼神追逐,来回的几次眼神交流是暧昧的,但是又是刚硬的。两个人海边的裸体戏可能是全片最煽情又最不肉欲的场景了,男人间的追逐、厮打、跳水成了观众眼中骚动的情侣间的动作,再到海中的浮盘上,两个人裸体仰卧的场景,私处在抬腿和放平间暴露无遗,色而不淫说得就是这种场面吧。回到Ivan的住处,在音乐背景中,两个线条健美的男人裸着上身打沙包、做着引体向上、喝着啤酒,语言和交流都用最平常男人间的相处方式一笔带过,毫不累赘,看似简单,但情节温度却在音乐、汗流和力量彰显中逐渐升温,这是隐秘的,温柔的,对我来说,杀伤力十足。之后在探讨弯的是否能彻底征服直的、直的如何将身体给弯的、直弯相处是否已经超越爱情等种种问题,导演都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点到而已,没有纠结在其中,也不需要纠结在其中,一如整个片子的风格那样。最后,Windson婚姻失败,再次回到多年前的海滩之时,和Ivan不期而遇,导演安排了戏剧性的常见,Windson最终承认自己爱的是Ivan,直的也变弯,一去一来,时间证明了取向问题,此时的海滩又成了惊艳之笔。
抛去电影中导演赋予Ivan的哲学思索的情节不说,简洁的同志题材风格透露着导演眼中的男子气概,不花哨、直接的、简单的、性感的,从人到物无不贯穿始终,这是我看到的同志电影的一个新颖之处,以此文拙记。
看完之后忍不住要来写字的一部同志电影,我想足以说明一个问题,电影制造了充足的幻觉,让观影人沉迷,并生发“写”的冲动。从“写”这个动作开始,接下来的便是幻觉引发的一连串的自我麻醉。我不想从科学、道德、法律或者人文的角度来谈对这个片子的感受。
可能因为太多的同志片有意无意将电影内容引向了这些范畴和维度中去:第一是同志问题的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盛夏光年》、《少年不戴花》、《东宫西宫》、《米尔克》、《蝴蝶君》都在主力寻求同志的自我出路和社会出路),第二是同志行为的道德依据(李安最初的《喜宴》,白先勇的《孽子》,2009红极一时的《Bruno》似乎都尝试用同志和家庭、社会的直接矛盾来挖掘其道德依据),第三,如果和宗教信仰相关,还会牵扯宗教依据(《Queer As Folk》中有一段精彩的gay和宗教信仰发生的对抗性冲突,结果是男主人公无意中发现了说着神圣祝祷词的神父用力地kjqhndkj一个肌肉男的场景,并以此向诅咒自己因为gay而必然下地狱的母亲大声地嘶吼“Fuck the Lord”),第四,当然还有非常讨好的爱情人文范畴(关锦鹏的《蓝宇》,还有其他地区导演的《17岁的天空》、《蓝色大门》、《淼淼》、《河流》,韩国的《不后悔》和《霜花店》,泰国的《暹罗之恋》、《曼谷之恋》,日本的《禁断之恋》、《Boy’s Love》)等等。
同志片或多或少将某种色彩浓重、造型特别、繁复考究的装饰融入其中,我不知道是现实中的gay影响了电影还是电影让现实中gay那样去演绎生活。《永久居留》却反其道行之。服装和造型没有浮夸,主人公都留着简单的短发,衣着从简单的office man到脱去上衣的运动短裤到一丝不挂的裸体出镜,区别于花样百出的类别,《Bruno》演绎了一个极致,《断臂山》的牛仔也同样被硬朗的仔裤、帽子和马匹包裹着形象,都有造型上的gay化之嫌。
另外,《永久居留》还打造了一个极简的房子,男主人公云海的住处采用了冷色调粉刷,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家具,浴缸和冲凉都是开放式的,卧室没有任何饰品,阳台甚至没有玻璃包裹,加上沙包和单杠的出场,家庭式运动房给人无比简约的感觉。再看看交通工具,《断臂山》的“马”是一个重点道具,没有它的陪衬,牛仔和农夫的多数行为都不能成立;《Queer As Folk》的男一号开着拉风的Jeep和双门的复古跑车穿梭匹兹堡的自由大道;陈柏霖在《蓝色大门》里反复地骑着代表青春的“自行车”……而《永久居留》则用蓝色敞篷车作为男一号的坐骑,没有刻意流露它所象征和暗示的东西,车的每次出场都隐含在情节中,没有喧宾夺主的架势,加上敞篷车本身的流线造型,装饰在《永久居留》中极尽简洁,风格一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