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梦见爸爸回来,梦见他原来没有去世,是什么原因梦里没说,只是在家里阳台,貌似是2楼,我看见他过去,对,没错,是继父帮他提着很多行李,爸爸似乎还是原来那么年轻,我很紧张,眼泪忍不住打转,紧张了好久,好想问问他,既然这么多年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他们终于上楼,在开门的瞬间,却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哽咽着没有办法说话,抬手去拉他也伸向我的手,最终没能继续,泪奔,直接扑向他怀里,他似乎还是那么高大,我只到他的腰间。然后还没有到他怀里就醒了。我是哭着醒来的,自己能听得到自己的哭声,有眼泪,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虽然难过,但是这次如果刻意控制还是可以忍住。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就没有这次幸运了,具体细节当时没有记录,大致是,还是爸爸回来了,不过已经很老了,貌似只有我一个在了,我陪他逛超市,还给他买了新的秋衣秋裤,我们一起做饭吃,很幸福。之后很快,他又去世了,我哭到崩溃的时候从梦里醒来,当时也是清晨,很早,老公在身边,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多久,感觉周围都湿哒哒的,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哭累了就又睡下了。爸爸去世的早,妈妈当时很脆弱,我不敢哭,不敢对她说我想爸爸,甚至从来没有在她面前主动提起过。即使和很亲近的老公,也很少提及。难过得时候自己忍着,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所以总是做这样的梦。有时会幻想,爸爸也许真的还在,也许有一天还会出现,这样一次次骗自己。也许是时候坦然一点,面对自己的伤心,流脓的伤疤要自己揭开,自己治疗,才能愈合。躲着藏着总不是办法。会哭着醒来必然是很痛很压抑,要释放自己的情绪,逐渐调节吧,我在努力,一起吧。一辈子还很长。
我奶奶的去世的时候,是在2011年腊月二十八,大年三十下葬,从坟上回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我开始打扫卫生,处理家里的事。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弄完大多数事情,春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床上了,从躺下的那一刻开始眼泪就跟开了阀的水龙头,在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居然可以留这么多眼泪,也睡不着,不是那种发出声音的哭,就是心里疼,但是情绪很平静,眼泪不停往外淌,持续了有将近四五个小时,一直到差不多一点左右我就睡着了。 然后特别清晰的梦到我在二楼的大厅楼梯口站着,我奶奶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很有精神的样子,看着我笑,跟她平常一样,特别温暖,然后我就疯了的往下跑,想去找她,然后奶奶笑着跟我说“璐璐,奶奶就走了”,我那个时候真的疯了的从楼梯往下跑,可是不管我怎么跑,那些台阶总是跑不完,我在梦里拼命的跑拼命的喊,奶奶就不见了。我喊了一声奶奶你别走,不要丢下我,然后就醒来了,是被自己的声音的吵醒的。
我所有的做梦哭醒,都是因为一个人。我梦到过他的尸体和墓碑,我跪在冰冷的石碑前好像一个世纪。也梦到过诡异的商店,流经店铺中央的小溪里跳跃着红色食人鱼,走廊尽头的房间他躺在棺材里,灵魂碎片被以昂贵的价格出售,房门边就是黄色的瀑布奔腾而下望不到尽头。还有他在舞台上抱着我哭,说还想为这个世界做很多很多事情,但是做不到了。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梦都这样沉重。我也梦见过和他在操场上跳舞,身体越来越轻升到半空,他忽然失去重心向下坠,我一把搂住他,他粲然一笑,我不由自主地吻上他的唇。还梦见房子有苹果绿的墙和白色的桌椅,我费尽心思为他做了一大桌菜,说宝贝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还有和他相拥着趴在床上说笑,身下清香的竹席让人无比安心。但是醒来以后更加难过,可以惆怅整整一天或者好几天。天大地大,我再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