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叫我来我就来了。我努力地睁着眼睛想把眼前这个男人看清楚,但仍以失败告终,我喝得晕乎乎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这么听话吗?她叫你来你就来了?那声音温柔得令人心醉。
是呀,我是很听话的,她说你长得很好看,但不好意思过来,就叫我过来请你喝酒。我继续扮纯情、扮无知、扮一切我自以为可以打动这个男人的感觉。快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我紧接着说道。
我说的可是老实话,但不知道他是如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的,反正我下了决心绝不能浪费那两杯科罗娜,于是得寸进尺地要求他。正面,好,侧面,好,再来个正面……总算是把他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个仔细。亮穿一件灰驼色的绒线T恤衫、牛仔裤,头发不长也不短,是标准的乖乖仔形象,健康、有活力,笑起来极阳光,王娴没有看错,亮真是漂亮的男人。
为什么我一直叫他亮呢?
那是因为在我看他的过程及之后,他同桌的另一个男人,估计也是喝得差不多了,不停地说着:亮,你真认识我?
他猜我有19岁,我说差不多。
我叫辛娅,28岁,长发,喝咖啡认准星巴克,用清淡的Calvin Klein或者Aire草绿香水,着装标准是看似随意的打扮,其实用心良苦。最得意的事情是初见面的人总把我的年龄估计错误,让我瞬间年轻5岁以上。
因为这是一个突发事件,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所以被猝不及防地缴了械。当亮说“那我过去跟那个姐姐喝。”
然后在我去端酒杯的时候,我的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碰在坚强的实木桌上面,毫无预兆地断掉了。十指连心,我一下就蹲了下去,痛得蜷缩在地上。怎么了?亮似乎很着急地问道。
没什么,指甲断了。
我看看。他小心地拿起我的左手。他的手指凉而纤长,无比诱惑。
这时我的拇指突然一阵微温——是他正啜着那处创口,温柔而细致,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我的心像被榔头狠狠地敲了一下,跳得厉害。静静看着他的小心翼翼,慢慢感受着难以言述的暧昧,终于容许了自己如同那朵暗夜中的玫瑰——“哗”地一声,开了。
记不清那个晚上所有事情是怎样衔接起来的,但后来的发展是他坐到我那一桌,跟我的朋友们聊得很开心,我则坐在他的身后,手围绕着他的腰,早已发烫的脸贴在他没有被衣服遮住的光滑的颈部。
他的味道很好,不知用的是哪一种香水,干净清爽。他的头发很软,磨擦着我的脸。真想就这样抱着他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