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感,就是与社会完全隔离,并且在现实生活中感到无所归依。 ——基督山伯爵 王家卫的电影总是蕴藏着一种忧伤,这种忧伤往往与孤独相结合,继而产生一种强烈的漂泊感,从《阿飞正传》开始,这种漂泊感几乎贯穿了王家卫的每一部电影。《阿飞正传》中“无足鸟”的故事自然是对于这种漂泊感的一个典型注释——“我听人家说,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飞啊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才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在《阿飞正传》的最后五分钟里,出现了一个叫做周慕云的男人,他很注重自己的打扮,对着镜子涂抹发油,精心梳理着自己的发型,只为了外出花天酒地,在漂泊中寻找自我的存在。在随后的《花样年华》中,周慕云的故事被第一次完整地叙述,继而,王家卫又用了整整5年的时间来打造这部《2046》,为周慕云的故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2046》中的那位日本男子在追寻自己的真爱,但是他被女孩的父亲无情地拒绝了,面对着这种拒绝,他无法正确地把握自己,以至于一度对此感到无能为力。周慕云通过追寻不同的女人来忘记过去,但是当白玲为她打开心门的那一刻,他拒绝了白玲,
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露露这个人物也表达了追寻和拒绝这个典型的王家卫主题。片中的露露始终都在寻找他那位“没有脚的小鸟”,但是现实一直都拒绝了她的这种追寻,露露是一个悲剧。 所有的这些人物,他们都没有具体的社会关系上的描述,他们就好像是一个个突然蹦出来的人物,没有具体的实质,而漂泊感就在这种缺乏实质的人物刻画中被完美地表现了出来,使我们感受到他们这些人在现实生活中都是无所归依的,于是也就有了王家卫电影中那份典型的孤独感。从漂泊感到孤独感,这就是王家卫电影的美学魅
《2046》是周慕云的一曲绝唱。 从某种程度来说,周慕云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角色,他可以代表一种生活方式,也可以代表一种情感氛围。在王家卫极其精致的美学世界里,周慕云就是一个美学符号。 所有的记忆都是潮湿的 《2046》的故事情节是《花样年华》的继续,故事的发生地转移到了60年代的香港,周慕云是在1966年底回到香港的,当时的船票加价与九龙骚动都被作为背景增加到了影片之中,王家卫在这里把大量真实的历史背景穿插在故事之中以增强故事的真实性,使故事在一个相对真实的社会之中逐渐展开。这也是《2046》有别于《花样年华》的地方,他多了一份历史的厚重,用历史的厚重来衬托周慕云在1966年到1969年之间的那种漂泊人生。 周慕云与《阿飞正传》中的旭仔几乎可以被看作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有着一段潮湿的记忆,这种记忆与他们自己本身的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的心理状态都是自我的,偏执的,继而有一点与世隔绝与漂泊无定。旭仔是一个悲剧,周慕云也是一个悲剧。
他们的人生经历虽然让人感到羡慕,但是这种经历绝对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所不愿意碰到的。 周慕云为了逃避在新加波期间那段潮湿的记忆而来到香港,他自己经历了妻子的背叛,同时自己也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这个女人叫苏丽珍。几年后的香港,周慕云遇到了另一个也叫苏丽珍的女人,让这段本已尘封的记忆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开始意识到,其实爱情是没有替代品的。 王家卫电影中的人物有一个公认的特点,那就是片中的人物都拒绝群体性,同时也拒绝个体的孤独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