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深夜,美联社的一位值班人员收到了一个信号,他判断,这可能是“泰坦尼克号”的求救信号,于是他把这一消息传给了各大报社。1912年,是无线电报等技术还没有完全被接受的年代,加上“泰坦尼克号”走得这么举世瞩目,没有人相信值班小伙计的判断,除了范安达。关于他那一夜是怎样神奇又迅速地组织记者和编辑加班加点,又是怎样在第二天说服无线电报发明者马可尼和他一起突破警方防线,混进“卡帕西亚”号采访发报员,独家报道了这个轰动世界的新闻的,诸位可以去百度。
我想说的是,范安达留给我的震撼,不仅是新闻业务上的厉害手段,还有他记录下的那些历史。这些历史的细节,无一不像是写好的剧本。正是这些看起来像虚构的情节,才让我在多年后,在知道真相后,深深的被感动。
或许你们都知道了,没错。这些都是真的—— 那些古板的绅士们要死得很体面。
女士和儿童先上,男人们等待死亡。
船上的乐队,从容演奏到了最后一刻。
谁能告诉我,身边是世界末日的惊恐,但依然安静地演奏,是因为拥有了什么样的力量?
“很高兴今晚和你们合作。”
想起另外一部电影的一句台词:“假装我们明天还会再见。”
生离死别,说了再见,但是没有明天。
Nearer My God To Thee。
在那样的时刻,上帝是带着怎样悲悯的神情俯看着像蚂蚁一样弱小的人们?
1912年4月10日。
英国南安普敦,伯尔法斯特港。
阳光和煦,微风轻柔。
如果可以乘坐时光机回到1912年,那么作为新闻记者的我一定是兴奋不已的。钢铁工业时代的骄傲,号称永不沉没的巨轮的处女航,是多么值得记录在历史里。
2006年,我翻看起新闻史时,被记录在纸上的,不是奇迹,是灾难。
最近越来越觉得生活像是一出出戏剧,所以再也不敢怀着不屑的心态去看待任何文艺剧情。当我第三次重温《泰坦尼克号》时,忽然很真切地体会到,人生的阅历是这样明显的影响着我们对某些意义的解读。1997年的我在看热闹,2006年的我在看新闻史,2007年的我在看深刻。我相信某些被注定的东西,正如杰克在赢得船票的小酒馆里扬起年轻的脸,兴奋地说:“一些人的人生会改变!” 他对着码头的人激动地说再见时,改变的岂止是他的人生?
他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希翼。乘风破浪,去美国,他说,“没有钱便没有烦恼”。他站在全速前进的船头,迎着海风,视野开阔,内心激荡。他对着大海豪迈地喊——“我是世界之王……!”
而冥冥中,有一位叫rose的少女,她那对人生感到绝望和茫然的脸,渐渐在烟雾里开朗起来。
我们都是在等待救赎的人。 她的第一次出场,像小说里描写的情节。(虽然她确实是出现在电影里。)——铺满阳光的甲板上,缓步走来一位少女,飘逸,娇媚,然而神色淡漠。柔和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圣洁高贵。
"Outwardly, I was everything a well brought up girl should be.
Inside, I was scream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