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急性阑尾炎,被就近送到中医院,然后做手术。手术是个小手术,我也顺利打了麻药准备开刀。然而,刀刺进来的时候无比疼痛以至于我大叫了一声!医生说了我至今难忘的话。啊?你还有知觉的啊!
去医院抽血,护士一边摸我胳膊一边抱怨说我血管细,不好扎。于是乎,就这么着先扎了一针,没怎么出血,她就把针头拔出来接着扎第二针。这么来来回回了三趟,总算扎到我静脉了。我刚松口气,突然听到护士小声嘟囔一句:“还好还好,就三针。”
在口腔科,牙医拿着工具在我口里指指点点,“1,2,3,4,你补过4颗牙,现在还有两颗龋齿,哎,这是什么?”他开始在我的一颗门牙上敲敲打打,这颗门牙有一半是补的,颜色稍微黄点,我很爱惜这颗牙,平常都不用它咬东西。我生怕他把补的材料给拽下来,连忙说:“那是补的!”他说:“怪不得颜色不一样。”“你这门牙补的材料不好”“哦?怎么不好?”我暗戳戳想,我补的可是当时医院里最贵的材料呢。“无论是颜色,外观,性能,使用时间,都不好。”“那你觉得什么材料更好”“金子,该镶个大金牙!挂在门面上多显贵气!”我惊呆了,凝视着他年轻的相貌,忽然感受到我们之间深深的代沟。
印象最深的是当年做手术时在手术台旁边为我打麻醉的麻醉师,约莫三十来岁,瘦瘦高高的,头发浓密,眼神平静和蔼。我在手术台上情绪很不好,没有哭出声音但一直在抖。见状,这位大夫握着我的右手,站在旁边,不断按摩我的手心和虎口,不一会儿我就平静下来了。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此情此景,永生难忘。
手指被玻璃划破了,于是去急诊缝合。打开手术包,双氧水冲洗,大夫用手扒拉了扒拉,说你这块肉缝不上了,缝上了也不好活。(大概三毫米长)嗯,我说那你剪了吧。好来。大夫也是个痛快人。于是…咯吱,一剪子…虎躯一震…多大点事,不就铰块肉嘛,咱是差那丢丢肉的人嘛…好了,清洗干净了,下面开始给你缝,你别乱动啊。嗯,好的。用镊子拿起针来,弯弯的,跟绣春刀似的。穿针引线。然后…我去你妹的…针扎进去不咋地,往外拽线的时候,我就赶脚这他妈是把我龙筋给抽出来了吗?我浑身一阵颤抖,大夫问:咋滴啦?我曰:疼。大夫歪头一瞅。那一小瓶的麻药,安详的摆在手术包跟前。哎呀妈,忘给你打麻药了。
娃四周体检。医生检查一切无恙,问我们有没有问题要问。我问:为什么娃每次拉粑粑都哭呢?不会是肠道有问题吧?医生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告诉我:你要是躺着把粑粑往裤子里拉,你也会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