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晚上在广州的某个路边,路上没什么行人。我看到一个女孩从我身边走过,一个扒手跟在她后面用很长的镊子扒她的皮包。这个时候一个背着书包的年轻学生从对面走来,他也看到了,于是提醒了一下那个女孩。突然从旁边又冲出两个扒手同伙,和那个扒包的人一起朝那个学生冲过去,学生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当时我惊呆了,犹豫要不要去帮忙,我朝四周看了一下只有我和那个学生,那个女孩还有路过的几个阿姨。我当时想如果要打的话一定只有我们两个能打,我们两个根本打不赢那三个扒手,而且他们肯定带了刀。于是就看着那三个扒手人追上学生,把他打倒在地上,然后一阵拳打脚踢。打了两分钟有人围观了,扒手就横穿马路走了,留下那个学生还躺在地上。从头到尾我都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什么也没做。当时我找了很多借口,什么打不过,什么我加入了也许他们会动刀结局更坏。但是我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我觉得我好怂,真他妈不是个男的。一直到现在我想到这件事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高一的时候,偶然在图书馆角落里翻到一本旧得泛黄的《百年孤独》,是上海译文1984年出版的黄锦炎先生的译本。因为听说过书名和那个神开头,于是就随手借了,结果一翻开就停不下来了,一口气看完,喜欢到不行。还掉以后,想着自己去买一本收藏。这才发现根本没得卖,而且老头子不松口,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可能买得到。而图书馆还有三本存货。于是,挣扎了好久,终于又去借来它,然后战战兢兢地跟图书馆的阿姨说,对……对不起,我把书弄丢了……她说,同学,先回去认真找找吧。我说,我找过了,真的找不到了。她说,好吧,那要按八倍价赔偿了,原价是……1.6。
第一天晚上,大概23点左右,下起了中雨,那时候正值3、4月份,雨夜里还夹杂着冷风。就算我撑着一把雨伞,也难免打湿了全身。我来到一家加油站,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小毛毯,铺在加油站遮雨的空地,准备在这里过夜,因为实在不能前行,又黑又冷又潮湿。正当我准备入睡的时候,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提醒我:这里不能睡觉。强撑着,我收拾好一切,只好继续前行。
初中时因为早恋被双方父母发现,闹到几乎全校皆知,自觉甚是丢脸,遂离家出走。在临近的城市遇到一波站街女,在她们旁边待了四个小时,期间目睹了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被打,年逾五十的大妈被飘后收不到钱,以及,她们当年的均价大概是5—20元。然后我回家了。若不曾到过真正悲惨的境地,你不会理解世俗寻常的生活有多珍贵。
我遇到的最大坎坷就是高考的时候遭遇的不公平,那年到北京参加某美院专业考试,过程不想再谈,总之,黑幕重重……其中一位老师的丑恶嘴脸以及做派让我永生难忘。这个学校后来多次被爆出考试黑幕,有一年还上了焦点访谈,我记得那位爆料的演奏家老师说:“这不是深红与浅红的区别,而是黑与白的区别!”
大概就是求之不得,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过程,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痛意了。虽然在别人看来顺风顺水非常光鲜的履历,但是自己到底经历过了什么也就只有自己知道。最近一次就是去年六月在德国考研究生的考前几个月,压力大到硬生生差点把自己逼疯,看到马路上的车都想撞过去自我了断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