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完成的人类基因组图谱。或许是因为该成果太过伟大了吧。尽管有如此重大的意义,但人类基因组并非一项发现或者发明——它是一个工程学方面的项目,需要将DNA自动测序提升到一个工业化的水平上。参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科学家Eric Lander当时说,“你不能扭一扭曲柄就去得一个诺贝尔奖吧。”不过,首先发明曲柄的那个人却应该得一个诺贝尔奖。人类基因组计划实施之前的六年,克雷格·文特尔及其同事们发现,自动DNA测序,与全基因组鸟枪测序技术可以结合起来,读取出流感嗜血杆菌这一独立个体的所有基因编码信息。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在挑选基因组学方面成就最大的三位科学家时,肯定焦头烂额。但是,Venter的名字真的应该名列其中之一。
元素周期表。这种惊天动地的发现却没能获得科学界的最高奖项,简直是不可思议,但是,1901年第一届诺贝尔奖公布之时,这就是当时的现实。当年的诺贝尔化学奖颁发给了雅各布斯·亨里克斯·范托霍夫(Jacobus H. van 't Hoff),以表彰他在物理化学领域取得的卓越成就。范托霍夫的成果展示的是元素之间如何相互链接和运动,与之相比,德米特里·门捷列夫(Dmitri Mendeleev)1869年发表的元素周期表肯定看起来有点古板了。门捷列夫仍有希望:1905年和1906年,他都被提名诺贝尔奖,但是却没能获奖,因为一名评委认为他的成果太老了,也太出名了。这样看来,元素周期表似乎成了它自身成就的受害者。
当1901年第一个诺贝尔奖诞生之时,进化生物学还是一门年轻的学科。生命是如何在历经数代之后发生变化的,当时的生物学家们对其中的细节知之甚少。有些人甚至对自然选择学说,以及达尔文进化论中的有些基本概念都存有疑问。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一群遗传学家、自然法学家、古生物学家发现了突变是如何产生、扩散,并成为进化的原材料的。这种对生命新的看法,被称作是现代进化综论。他们的创举,为我们今天在生命历史认知方面所取得的卓越成就开辟了道路。
当科学家们还在通过微生物的形态来给它们分类之时,卡尔·乌斯就创造了一个新的方法,通过比较微生物的基因来分析它们的关系。他的方法证实了一种之前未被发现的生命:古生菌。科学家们使用他的方法来为生存在我们体内、影响我们健康的庞杂细菌进行分类,用他的方法为大大小小的有机体之间的进化关系绘制图谱。多亏了乌斯,生命之树获得了第三条大树干,长出了更坚实的树枝和新的细枝条。2012年,乌斯去世了,诺贝尔奖不能在某人死后给他颁奖。但是,对于一个完整地揭示了生命的人而言,因死亡这类琐事而未能获奖,是多么荒唐可笑。
电灯泡是托马斯·爱迪生一项卑微的发明——Joseph Swan最先在英国申请了专利,但是由爱迪生将其变得实用。它构建了现代经济,创造了人们对电力的大量需求,而正是电力形成了我们今天的状态。1931年,爱迪生逝世,他一生都未获得过诺贝尔奖,即使是电灯泡这项作为科学灵感象征的发明也没给他带来诺奖。这是历史的不公。阿尔弗雷德·诺贝尔想要按照他的意愿,为某些发明和发明家颁发奖项,但是评委们却更倾向于把奖金颁发给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比如宇宙膨胀理论,或者传说中只会让物理学家们狂怒的所谓“上帝”粒子。为电灯泡颁发一个诺贝尔奖吧,这或许正是炸药的发明者诺贝尔先生想要的结果。
1969年,默里·盖尔曼获得了诺贝尔奖,获奖原因是:“对基本粒子的分类及其相互作用的研究发现和贡献”。盖尔曼的颁奖词措辞模糊不清,甚至可以认为是颁发给他的一个终身成就奖,虽然他只有区区40岁。不过在当时,虽然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提出了有关夸克存在的证据,但是这一理论仍然备受争议。颁奖时的演讲正好略过了这个话题,一些物理学家甚至建议应该再给他颁发一个诺贝尔奖。这项荣誉也应该颁发给乔治·茨威格,他也独立地创立了同样的理论;还应该颁发给詹姆斯·布约肯,他让现在已被公认的、证实夸克理论的那些实验变得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