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有装反了的视网膜,视网膜上的感光细胞就像放反了的麦克风,纽约州立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副教授纳桑伦茨(Nathan Lents)写道。这一设计迫使光线必须穿过整个细胞,以及血液和组织,才能到达细胞后部的相当于接收器的部分。这一结构可能会导致视网膜从其支持组织上脱离——这也是失明的主要原因之一。它还导致了细胞纤维——相当于麦克风电线——与视神经交汇处的盲点,让大脑不得不自行填补这一空白。
血液通过一条主动脉流进你的四肢,这条动脉从身体前侧的二头肌或髋屈肌处进入四肢。而为了给四肢后侧的组织,比如三头肌和后腿腱供血,这条主动脉分岔开去,迂回地绕过骨头,并和神经捆绑在一起。这种绕弯的布线方式可能会造成一些很是烦人的差错。比如说,在肘部,一条动脉分支与负责小指活动的尺骨神经就在皮肤下方交会。正因为如此,你上臂的骨头,也就是肱骨或“麻骨”被打到的时候,你的手臂就会发麻。
我们的脊椎就是一团糟。我们能走路就是个奇迹。当我们的祖先四肢着地爬行时,他们的脊椎会像弓一样拱起,以承受悬空悬挂在下方的器官的重量。但接着,我们站起来了;这个90度的大转变让脊椎被迫成为了柱子。接下来,为了符合二足行走的需要,脊椎在后腰处向前弯曲;为了保持头部的平衡,脊椎上部又向相反方向弯曲。这一变化让下脊椎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据估计,让80%的成年人深受后腰疼痛所苦。
人类的进化是阶段性的。在新的模块还在组建的时候,我们依然需要旧的模块在线,让大脑维持运转。一边建造一边使用的后果就是各种偷懒草率抄近道,就好像大脑是一个混乱失调的车间,年轻的工人(前脑)处理诸如语言的新技能的同时,老保安(中脑和后脑)则在管理着系统记忆和地下室的保险丝。姑举几个后果为例:抑郁,疯狂,不可靠的记忆,证实偏见。
我们有做错路的神经,喉返神经(RLN)对吞咽和说话起着重要作用。它将大脑的指令传达给声带下方的咽喉。理论上说,这本该是个很快的过程。但在胎儿发育过程中,喉返神经与颈部的一小团组织掺在了一起,这些组织继续向下,成为了心脏附近的血管。这一沉降使得喉返神经在回到喉部前要先绕主动脉转一圈。喉返神经位于胸部,让它在手术——或斗殴中十分脆弱。
一般来说,人类在口腔后部的上颌和下颌处各有三颗臼齿。随着大脑的尺寸快速增加,我们的下巴变得短而宽,无处安置第三颗,也就是最靠里的那颗臼齿。在我们学会烹饪和加工食物前,这些尖尖的臼齿可能挺有用处,但现在,“智齿”多半只会戳进牙床,让人发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