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给他钱,他坚决拒绝,同居后,他主动要钱。当然,他是诚恳地跟我商量:“老婆,我想去学驾照。我很多朋友都学了,说以后用得着。”好,我给他钱。下次他说:“老婆,我想去参加某某培训,听说很好。不过学费有点贵。”行,我给钱,只要不是做坏事……每次,他都信誓旦旦:“老婆,你对我真好。等我一毕业,咱们就结婚。”听的次数多了,我也有了些自己不敢相信的憧憬。
但他毕业后却去了北京,那几个月,他再也没提过结婚。我也知道,现在的他跟几年前已不一样了。还能奢望什么?不过他还是积极地跟我电话短信联系,称呼仍是老婆。有需要时,我仍给他寄钱。
不久,他忽然回来了,问他,他说:“那边没有你,我不习惯。我想你,所以辞职回来了。老婆,我们结婚吧!”我半信半疑,“你真这么想?你是家中独子,你父母怎会答应?我很可能无法生育了。”“相信我。我真的想好了。我也考虑过那些,但还是认为感情最重要。”
挑好日子,我们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刚成为夫妻,小帅却给了我一记重锤:“老婆,那以后是不是把房子分我一半啊?”他脸上还带着笑,有种稚气的狡猾。我心里哆嗦着,嘴上应道:“好啊。全都给你,你想住哪屋就住哪屋。”
30岁那年,突然有了某种顿悟,我郑重地告诉母亲:“妈,我觉得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找到喜欢的人了。以后别再为我张罗相亲了。”母亲当时就红了眼圈:“傻孩子!妈哪能跟着你一辈子,不找个人做伴,你以后怎么办?我想,青云不会回来了。”“妈,别提他了。你也别勉强我,吵吵闹闹的夫妻,也没啥意思,还不如独身自在。”母亲没多说什么,但此后再没要我去相亲。
青云是我的初恋情人。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医生。被分配到一个偏僻的小县城,他不甘心,努力奋斗考出了国。此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他偶尔还和我母亲通通电话。母亲住在单位的老屋,电话、地址一直都没变。
年轻的时候,我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家世不错,名牌大学毕业,长相嘛,用现在的话说,回头率不低。除了青云,其他的人没法入我的眼。比较来比较去,同学的孩子都满地跑了,我仍是单身独处。
我得为以后打算。分配的单位不是很理想,干了几年,我下海了,和亲戚合伙做生意,略有小成。这十多年的时间里,我不用操心生活,也不用上班看人脸色。我不喜欢结交陌生人。
没必要,也怕人家背后指指戳戳:“瞧,她就是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我每日陪伴母亲,或四处会同学,闲聊一会儿。我都骑自行车前去,不管远近,只要不赶时间。一则消磨时间,看看外面的世界,二则也算顺便锻炼了身体。
2004年10月的一个早上,电话响了。陌生的号码,一接,是个稚嫩的声音,他似乎愣了一下才说:“我找一个女的,怎么是个男的?”我笑道: “我是女的。”“不好意思,打错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过了也就过了,下午却接到一个短信,问我到底是男是女。我觉得有趣,和他聊了起来。
打错电话的正是齐小帅,就这样,我们认识了。我知道他老家在外省一个乡村,他独自在武汉读大学。他也知道我独自住。我们年龄差距是23岁,我绝对不会想到有什么可能,无非是偶然认识一个朋友罢了。不久,他提出来我家玩,我爽快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