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知道了,叔叔是一个人贩子。
开始叔叔说要把我卖给一个好人家,后来他用放光的眼睛看着我的身体,结果又改变了主意。
叔叔把我关在铁笼子里,像宠物一般的养着。
叔叔喜欢和我做一些游戏,一些很脏的游戏......
但是叔叔那方面好像不行,每次都是用手跟嘴。
我在铁笼子里呆了八年,结果有一次叔叔在和我做游戏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叔叔身子发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却带着十分高兴的表情,那种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的手被皮绳捆着,我使劲的在铁笼子边上蹭来蹭去,终于将皮绳弄断,我的手腕上也流了好多血。 我趁机溜出铁笼子,逃离了叔叔。一路疯跑,结果迷路了。 也不知道叔叔到底死了没有?我害怕极了,想回去找叔叔,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一个人在街上饿了三天三夜,只要看见有人我就躲,我不敢跟他们打交道。后来我还跑到山里面,去摘了些野果子吃。
终于我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前,一个慈祥的爷爷和奶奶收留了我。
爷爷奶奶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想起了那个玻璃做的好看的水果罐头,跟他们说我叫罐头。
爷爷也喜欢和我玩游戏,每次当奶奶不在的时候,爷爷就会偷偷溜进我的房间。
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用绳子假模假样的把我绑起来,让我光着腿,只穿上白色的棉袜,还拿一些白色的棉袜搭在我的身上。
爷爷这个老东西,他的花样比叔叔还多……
我叫罐头,女,18岁,我不懂得这个社会,甚至不会买东西。
我是一个黑户,我没有身份证。
因为我算是从小被人贩子养大的,不过很庆幸,我没有被打断腿,可是,同样的,我很小就失去了自由,还有......
在我生下来之前,我爸这一支血脉,每一代都是男性单传,一直延续了二百多年。
直到我的降生,打破了祖上这一“优秀”的基因传统,因此我被家里视作不祥之兆。
我没把儿,用他们的话来说,这相当于“断后”。 从小我爸就对我打打骂骂,仿佛我根本就不是他唯一的独生女儿。 渐渐我长大了,隐约明白了一些事理。六岁那年,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我爸。
“嫌弃我是女的?你有本事,自己和我妈再生一个啊,再生一个弟弟出来!”
我愤怒的冲我爸叫嚷,在我爸面前站直了自己矮小瘦弱的身子。
“你还敢顶嘴?我揍不死你这个孤星!”
我爸瞪圆双眼,啪的一声,顺手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我委屈的捂着自己被打的通红的小脸,只觉得牙根火辣辣的疼。
我的眼里转满泪水,就是那些农民伯伯打自己喂养的牲畜,也没见过这么大力,这么狠心!
“心心,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我妈也不向着我,反而帮着我爸一起揍我。
打那以后,我成天就在外面野,在外面疯,到点就回家吃饭,到点就回家睡觉。
家务活我也不做了,哼哼!你们不把我当女儿,就别指望我给你们干活!
“就是她,那个野丫头,老郭的女儿,呵呵,老郭这一生算是白瞎了。”
“她妈为什么不给老郭再生一个?”
“你知道啥?她妈那块地有问题,再也犁不出好果子咯......”
“孤星,灾星......”
村子里的叔叔阿姨们,全都在我背后指指戳戳,就连和我差不多大的一帮小男孩儿,也常常羞辱我。
“郭可心,你没把儿!”
“你是个灾星,孤星!”
“郭可心,大灾星,天绝地灭要成精......”
我根本就不理他们,一个人自由自在,在田间地里尽情玩耍,纷飞的树叶是我的闺蜜,鸣叫的蝉虫是我的小伙伴。
我从田野上一路疯过,风从指间穿过,阳光洒满身上,真舒服......
可惜,这样舒服的日子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月,一个烈日高照的慵懒午后,我被一个叔叔拐跑了。
叔叔只用了两颗花花绿绿的糖果,和一罐水果罐头,就让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了。 阳光照在透明的玻璃罐子上,折射出好看的光彩,果肉被切的很均匀,一块块的在罐子里漂浮,果肉边上飘荡出几丝细微的肉絮,在罐子里自由摆动,像极了小河沟里招摇的水草。 我一下子就被这个漂亮的水果罐头吸引了,跟着叔叔走出了村子。
我终于摆脱了这个令我厌恶的家,我想我爸我妈也许根本就不关心我的死活,反而说不定他们还会为此庆祝。
叔叔却把我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和我原来那个家一样冰冷而生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