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站外排队,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美国女孩裹着围巾坐在地上,身边有一些打包的被褥还有行李,她的左手一直放在身边铺开的小毯子上,我再看,还有些颤抖,接着有个小脑袋钻出来,是只黑色的小狗,其实不小,算是中型犬,那时纽约零下十度,狗狗冻得瑟瑟发抖,眼睛里还有血丝。女孩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裹在狗狗身上。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抬头朝我微笑。她说,请问几点啦?我回答四点。她特别温柔地回头和小狗讲:很快车就来了,我们就能回家了。后来她告诉我她们没赶上车,已经冻了一夜,便宜的宾馆不让狗狗进。她身上也没有多钱,只能在车站旁坐着等下班车。我非常爱她当时的笑容和温柔的目光。后来我去星巴克买了热巧克力给她暖手,急匆匆地上车了。她和狗狗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场景,我一直记在心里。
不久前中午开车去上班,突然车外传来“哎哟”一声,看到一位大姐倒在地上神情痛苦,我当时惊呆了,马上靠边停车跑到她旁边不知所措一直说不好意思你有没事。她摸着膝盖责怪了我一句:“你怎么开车的喔,我刚刚都避着你走了!真是的,哎哟不知道有没有出血。”边说边掀起裤脚,两个膝盖上紫黑一片。我看了一直问她有没有事、要不我背你上车载你去医院之类。她摸了摸掀下裤脚说“没事你先扶我起来,你不要怕,我是讲道理的人。”一路上她都没有责怪我反而一直安慰我,小伙子你不要怕,我是讲道理的人,没事就不会说有事。没有瓷碰没有恶言相对没有责怪,反而是给我足够的安慰。我真的被这位大姐深深的感动了,素未谋面却给了我满满的正能量,好人一生平安,谢谢你!
我永远忘不了11年在雷克雅未克过的那个圣诞节。下午两时许,冰岛的天已经开始蒙蒙黑了。我跟一个基友两人走出城郊的青年旅社,准备搭公交到城里吃一日两餐的第二餐。在寒风中站了将近一个小时,车还不来。后来一个红色的菲亚特两厢小车停到了我们面前,下来了一个老奶奶。老奶奶英文很灵光,告诉我们说今天是圣诞节,整个雷克雅未克都没有公交服务的,但是我们要吃饭啊,老奶奶就开车带我们走遍了整个雷克雅未克,挨街串巷地帮我找还在营业的餐馆。结果找到一家墨西哥人开的餐馆,那时已经七点了。把我们送到餐馆门口,我们刚一下车,老奶奶转身走人了。我连忙跑过去追,在街口把她的车喊下来。很俗地给钱,人家不要,最后合一张影。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成绩最差又很自卑,生日那几天因为头发的事情受挫大发脾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天不出来见人。极度悲观又厌世。老爸一般不管我这种小脾气,后来观望了几天觉得有点严重了,然后居然写了满满四页的信塞到门缝里,大意是叫我不要遇到一点不顺心的就自暴自弃要豁达一点之类的,还引用当时的广告语"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后来这些话一直鼓励我度过难熬的高一和高二。现在心态好多了,那信还藏在我的日记本里,老爸一直是我的英雄。
高中,一个人守家,父母都在外地。因为家里的事情人变的很压抑,有天压抑的忽然不想去学校,漫无目的在街上走,可能是自己太过悲观的神情,路边一位看车的保安(比我大几岁应该算哥哥吧)主动和我聊天,只是聊了几句家常,具体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虽然没说什么大道理,但心境却豁然开朗,那天还是回去了学校,但再也没遇上那个保安。也没机会说谢谢了。
有天我接了一个家里的电话,妈妈说姥爷从上次的癫痫中恢复过来稳定了许多,我们都知道,离最后的告别不远了,这件事情让我在下班高峰期人满为患的公车上哭得泪眼模糊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姑娘轻轻地递过来一张面巾纸。这个简单的举动,及时挽救了我的泪腺。随后努力整理下情绪,下车前抬起头给姑娘调整出一个笑脸。下了车,风一吹,什么都释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