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大二,刚刚学心电图。我去看我爷爷,在医院遇到查房。我瞄了一眼他的动态心电图,随口一句,二度一型房室传导阻滞。惊得查房医生看了我两遍,后面的实习医生临出门时问我,学医的?某医学院的?我说是大二,但是不是那个学校的。然后该实习医生对我笑得非常深奥,之后查房主治和我爷爷说,你孙女有天赋啊……我去,哪里什么天赋啊……为了搞懂心电图,我熬了多少夜啊……从那以后,不管大病小病,我爷爷就要我给他解释,长年累月,我天天被迫看书啊,看书啊~
有一回去病房访视手术患者,发现患者不在病房,遂到办公室准备问问值班医生。来到办公室发现只有一个年轻女医生在。“请问xx床是你的床位么?”那个医生头也不回就说是的。“那患者去哪了你知道么”那医生说“在这呢”我环顾四周,一脸懵逼“在哪呢?”那医生回过头说“我就是患者”原来那医生是实习同学,刚转到妇科,听老师讲触诊就自己摸,还真摸出来一个盆腔包块(后来诊断是畸胎瘤)。开刀前一天还在值班,还自己给自己写病程,自己给自己写手术知情同意书。
给我老公做了阑尾炎。他那个胆小鬼还妄想保守治疗,让我先给点抗生素看看效果,但是以我看他多年阑尾炎发作症状经验分析,这次发作肯定比前几次都要严重。开始还懵头懵脑的开液,突然灵光一现,不对呀,我是病人家属呀,病人怎么治疗应该跟我交代我来衡量决定啊。颠颠的自己打印出授权委托书谈话记录手术同意书自己签了个字就把他推手术室去了。
实习那会,研究生大师哥带我,隔不久大师哥得了甲沟炎要拔大脚趾的指甲,一大早玩失踪没带我查房,就在我病房走廊找他的时候,主治医生很高兴的跑过来笑嘻嘻跟我说“快来快来,快去学习下怎么拔指甲”。等我进屋,看到他怀抱着双膝坐在那,一脸委屈样。我搬了小凳坐旁边围观,主治一边拔一边念叨着小刘啊,你看看我特意叫小师妹来给你打气,你坚持住啊~师哥含泪说师妹在肯定不会哭…
我有一阵,看别人清理耳朵的视频,看的耳朵痒痒。我耳道又被自己清理的特干净。我就想挂个号去清耳朵……学校旁边就是附属医院,我怕丢人。我就拉着闺蜜坐车到五官医院,挂了个号。那个时候是冬天。挂号,排队,乖巧的进耳鼻喉科。表明来意,然后被拉着耳朵看了看。“你这耳道这么干净,你作什么妖,大礼拜六回学校看书去。”我:“??”“我也是XX学校的,你闺蜜穿着冬季校服呢。去去去把号退了去,别啥玩意都跟着瞎好奇。”
我上学那会儿,得了甲沟炎,让师兄帮我讨了个普外教授号(是的,略不要脸),正好是给我们讲外科学化脓性感染那章的那个教授。我就很得瑟的显摆得给教授说,我指甲这可能化脓了,触之有波动感,然后教授说“这叫有波动感吗?我让你看看什么是波动感”。于是那天我就坐在教授旁边,摸了各种各样波动感的病灶,顺便帮他写了半天病历,看诊看到一点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