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的是露天电影院。院子比较大,分东村和西村,围墙外是被我们成为“墙外面的”的郊区野孩子。后来看电影的人越来越杂,安全系数也大为降低,偶尔会遭遇围墙外的石子,曾经目睹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子从我面前穿过,大家却不动声色,继续被电影吸引。有一次,看着看着,我不知什么缘故,自己的椅子坐的不耐烦,非得要旁边的母亲抱。就这么抱我的当儿,一颗大石子砸在我的竹椅子上。不知道这算不算运气。还有一次,和小伙伴攀爬搁置在路边的一个铁架子,都已经生锈了,一不小心,一个凸出铁棍撞到我的眼睛,立刻出血,到医务室发现,创口就在眼角靠鼻梁,与眼球差之毫厘。那个时候,不懂得什么叫幸运,但把母亲吓个大跳。还有一次,隔壁两兄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两枚子弹,那时候常去打靶场挖弹壳,也有很多回家探亲的大兵带回一些空弹壳,可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没有打过的子弹。把玩过后,两兄弟拉着我到楼下的过道边,对着小路侧面的土墙,用一个小铁架子将子弹架起来,然后在下面焚烧。子弹居然打了出去,一头扎进对面的土墙,好在没有路人经过。当时不懂,现在想想,很后怕。
六七岁的时候,母亲在暑假期间给我买了双崭新的凉鞋,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整天穿上显摆,有一次我们几个姐妹一起玩,有人说现在谁还穿凉鞋,穿趿拉板鞋又方便又凉快,我也就动了心思,怎么搞呢?于是回家偷偷摸摸的找了把剪刀,咔哧咔哧就把新凉鞋的后面带子剪掉,成趿拉板了,还将剪下的鞋带藏在床底下。下午被母亲发现了,问我怎么了,我就实话实说,听完母亲火冒三丈,拽着我的马尾辫就往水缸旁边拖,将头按进水缸问我还敢不敢,她省吃俭用的给我买鞋反被我糟践了,按一下拖出来,连来了好几次,我吓的哇哇大哭,还好隔壁的邻居来解围,后面邻居又把我把剪断的带子又缝到鞋子上,这是我最记忆深刻的事了。
只记得儿时,夏天的午后,很安静,躺在老家的用两根板凳搭的凉板上睡午觉,可以清晰的听到知了的叫声,很清脆悦耳。傍晚,大院里家家户户吃过晚饭,都搬起凳子坐在院子里乘凉,大人们聊天,孩儿们嬉笑打闹,也有的大人在家守着看新闻联播,那时候觉得新闻联播的音乐好特别,至今都印象深刻。那时候没有空调,没有智能手机,一家人在一起依然嘻嘻哈哈,甚是怀念。
我是东北黑龙江的,记得上小学的时候,那是冬天,下午放学三点半 天都是黑的,五六个小孩子,都是穿着大棉袄大棉裤,直接干到大雪堆里,那雪都是一个成人多高,大黑天的在那用手掏雪洞,掏累了,直接躺在雪里,也不怕冷,玩的真是废寝忘食,更有意思的是家长来了,找孩子回家吃饭,我们都躲在雪洞里不出生,也不出去,迷宫一样。现在回老家,说实话真是怕冷了。
记得十来岁的时候和父亲一起去卖新鲜的嫩玉米,还剩一些不好看的准备拿回家了。父亲是很节约的人,估计是怕我渴了,路过街上的卖水的摊子,指着一罐饮料问我喝不喝,喝就给我买,我问他喝吗?他不喝,他说我没喝过,买给我尝尝,当时我想你不喝我也就不喝了。结果没买水,然后快走出市场的时候,父亲用剩下的玉米,一半给换了葡萄,一半换了肉。
学校门口有人摆地摊,那个年代没有城管,摆地摊最怕的就是我们这些很皮的学生。那个时候我是总指挥,首先派跑得最快的同学去抢玩具或者贴画,抢了就跑。摊主去追的话,就有另外一个人再抢一些往另外一个方向跑。摊主追到岔路口的时候,我“无意间经过”,于是摊主就问:有没看到一个穿皮夹克的小孩?我往某个路口一指 “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