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医生》这部电影,我一共看了四次。这是一部梁朝伟早期的电影,这个人后来成了影帝,什么样的人选择什么样的戏,也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选择对什么念念不忘的上心。
我们不把总是“相遇”的刻骨铭心,当作一种偶然。
梁朝伟将一名回光返照的教授,诊断为还有24小时的回光返照。他带这个老年人去吃高蛋白食品,后来老人说,很想女人,很想念那种温度,哪怕抱一抱也好。于是梁朝伟带他去自己的好友,阿湄那里。老教授在行乐过程中,死在了妓女的床上。招来了一批警察,并且也为自己惹来了吊销执照的危险。在行医委员会抛出的一个个问题面前,他淡然自若。跟一贯的他无二。
那么,在越来越麻木的人生面前,我们是否在常理中,按照常规出牌:让将死的病人留在医院,食用医嘱食品,安然离世。我指的是,一切的事情,关于自己的一切都这样循规蹈矩地走下去。买房、升职、潜规则、暗箱操作,人云亦云。“对”的是什么,就在“安全”里面僵硬下去。这部片子与神探夏洛克不同,夏洛克是以吊诡的智商,屹立于周遭所有平庸的人之上,将一切配角暗化下去,唯独突出中心。而《流氓医生》中的每一个人,妓女、实习医生、病人、蒋世杰,都很生动出色,他们没有明暗好坏,而是一个个棱角分明的人。
在黑色幽默面前,越是有不屌规则的调笑,越渗透着点滴生活中,一种实际深刻的哀伤。几乎每一个人,没有能够摆脱这种背景的哀伤。生存在底层的小市民也好,生活在上层尔虞我诈的精英,游离或奋进到任何一个层面,人都有这种来源于生活本身的无奈。几乎每一个人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僵化和愚蠢,离一些东西越来越远,但却无力改变。梁朝伟在其中可以“流氓”,调笑生活,调笑上层,调笑权威。可绝大多数人只能服从这种并行的潜规律。他在亮丽的地方,甚至不在于这种嵌入底层中间的调侃和幽默,而是至善。医生这个角色的设立,其实和一个社会中,教师牧师警察法官一样,应该是一个在拯救和净化的行业。即便如此,真实的世界却作用着各种肮脏。就像最佳的身份应当是一名审判者。他只是善良地做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一切。而不是挤兑异己、整垮拍档。
片中穿插了梁朝伟幽默背后,深爱的女友以及其妹无效救助,病危将死的痛处。他对实习医生讲,他不是要教他提纯人性中的理性,恰恰“人”的味道才是一个医生在最高。片中的妓女阿湄,也是流氓人生的影射,她要涉足这个广阔的世界,而不是驻足于一处狭隘的角落,在“征服”之前,不会投入给个人私情。我们太容易被眼前的欲望束缚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黑白,我们已被洗脑用“对错”来考虑生活。
蒋世杰在临行欧洲之际,亲手递了一串项链在他手中。撇除了边界,其实你真的有对手,身边真的有恶人嘛。也许,从来就没有不靠谱的人,只是人无法对这个“你”靠谱而已。习惯了边界框架的我们,能否也能张扬“人”本身的倜傥,站在那道呐喊的台阶,临危于权威得失的转折点,也镇静自若,当做这一切也许只是,人生的一次次幽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