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黑》司汤达留心着法兰西乃至欧陆的光怪陆离——《红与黑》的灵感来自于报纸报道的情杀事件;《巴马修道院》与意大利教皇保罗三世的经历有关;《阿尔芒斯》则着眼于复辟的波旁王朝的社会乱象。他曾说:“政治好比是音乐会中间的一声手枪响,它会破坏气氛。”但对于一个作家,政治犹如幽灵,你无法逃脱,焉论骨子里不认怂的司汤达,他的作品从不逃避政治,甚至如一团猛火,烧得人脊背发烫。比起对基督教残存神秘主义的幻想的夏多勃里昂、虔诚的天主教徒雨果、心留保皇思想和哲学上的神秘主义的巴尔扎克,司汤达的笔锋更为决绝,一如许光华所说:“他是个彻底的反封建、反教会的战士和唯物主义者。”
《海上花列传》作者韩子云,笔名花也怜侬,本意模仿《红楼梦》《儒林外史》,写一劝诫小说。不曾想情至笔中,批判的对象,成为同情的对象,小说出自男性视角,却孕育出女性主体的力量。韩子云活跃于清末,自然不知道什么女性主义、迷宫叙事,但《海上花列传》却有自觉的女性书写,如陆秀宝、沈小红等形象,都跳脱出男性的单一视角。而它草灰蛇线、绵延千里的故事,配合穿插藏闪的笔法,使《海上花列传》韵味悠远,非一般女色小说所能及。韩子云无心插柳,却比后世一众博尔赫斯门徒更精通的妙义。“平淡而自然”(鲁迅语)的笔法下,心境已是波澜万丈。写出“通常的人生的回声”。
《给我留下华尔兹》泽尔达很有创作才华。她的长篇《给我留下华尔兹》是一部华丽的自传体小说,与丈夫的《夜色温柔》构成了一对“最不寻常的夫妻篇”。这是一个女性奋斗的故事,小说第一部分描写了泽尔达熟悉的美国南方生活,第二部分描写了战后纽约和巴黎的繁华,可与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互相关照,第三和第四部分则以泽尔达的芭蕾舞经历为素材,书写了职业女性的奋斗与艰辛。 学者朱法荣曾评价道:“ 该小说是女性主义文体的典范。小说语言高度视觉化、片段化,运用了大量明喻和隐喻,有许多张爱玲式的机智和悖论。”
《了不起的盖茨比》盖茨比忠于他塑造出的理想形象。这个原名詹姆斯·盖兹的人物,他塑造出盖茨比,并竭力扮演盖茨比,塑造出一位看上去不同凡响、为爱与理想献身,却永远活在孤独中的悲剧英雄,以至于到最后,我们不知道詹姆斯·盖兹的本我到底如何,我们只能看见被塑造的杰伊·盖茨比。但是,即便盖茨比竭力保持自己的自信、内涵、镇定,尽管他努力要别人相信自己的清白、认可自己的财富,他内心的自卑却无法掩藏,这与他主动透露给外界的存在形成鲜明反差,也加深了读者对盖茨比的同情之心。
《象的失踪》,《骑士团长杀人事件》在国内出版,再次让村上春树成为热点人物。谈到村上,公众也许会想到《挪威的森林》,想到他与诺贝尔文学奖间的往事。前阵子,作家阎连科将村上春树作为“苦咖啡文学”的代表,更是引起圈内人对村上文学风格的讨论。其实,《挪威的森林》并非典型的村上作品,要更全面地了解他,不妨多阅读他的一些短篇名作。其中,这篇《象的失踪》是村上短篇里的优秀之作。
《别让我走》当同代人津津乐道于克隆人对人类的反抗时,石黑一雄写的却是他们对命运的妥协。在《别让我走》中,当主人公知道自己活在骗局里,他们没有激烈的反应,很快就坦然接受,他们被抛在一个彻头彻尾绝望的情境里,早早知道自己是人的“工具”,神圣的使命化作玻璃渣子,但他们没有说要去改变命运,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无法脱离这个情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