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托蒂开心,我接受了他的建议,很少再和朋友交往,朋友们也渐渐地远离了我的生活。 我只能每天跟托蒂在一起,他偶尔也会陪我逛街,可每当看到我买露得比较多的衣服,他就会皱起眉头对我说:“你知道你穿这种衣服别人会怎么看你吗?他们会把你看成特别便宜(直译)的女人,你看看街上一些女孩儿穿的衣服,你能看出她们有稳重的一面吗?在别人眼中她们是非常便宜的肉(直译),你应该穿得像个办公室白领。”为了迎合托蒂,我只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后来托蒂把整件事告诉了我父亲,为此父亲找我谈话,希望我和托蒂回美国,“夫妻都会经历爱情到亲情再到恩情的变化。你妈再不好我还是要报答她,因为她以前对我特别好,我们现在能够继续生活就是亲情和恩情的维系,你和托蒂也一样。你觉得那个人不是骗子,当你觉得他是骗子的时候你已经是受害者了。”听了父亲的劝告,我决定跟托蒂回美国。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采购。我喜欢买耳环、项链、衣服、皮包这样的消费品,而托蒂每次都会批评我:“你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买做饭用的锅之类的东西多好。”开始我会跟他争论,有一次我们为了买一件衬衣在商场争执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我妥协了。从那时开始我不再跟他争论,就连他买军用包让我背的事我也只是问了问理由,当他告诉我这样的包可以背一辈子时,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以前我认为托蒂正处在创业阶段,他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不会浪漫。现在我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 我们很快就要回美国了,回去后我肯定要找一份工作和托蒂共同奋斗,到那时我肯定会再接触电脑,接触网络。即便我依然呆在家里,我也可以到图书馆上网,在美国的图书馆上网不收费。我不知道到那时自己是否会再次找到小林。
我和朱迪是在电话中认识的,朱迪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而是让我摸不着头脑的疑问:“你们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吧?”“没有,可是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我抛出了自己的好奇。“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给我打过来,更不想见面,那样或许会影响我的生活,况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不想节外生枝。”朱迪的语速很快,好像一切都在匆忙中。
母亲的专横和父亲的慈爱让朱迪从小依赖父亲,一直想找个像父亲那样成熟有魅力,而且知道疼人的男人。
我和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好,在我眼中她是个自私的女人,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我,所以我很少跟她交流,把心里话都告诉父亲。父亲是个成熟、宽容、善良的男人,能够跟我平和地聊天说笑话,很小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找个像父亲那样的男人,一个可以给我归宿感和安全感的男人。
上大学时,我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苗条、容貌出众的女孩子,虽然身高只有1.68米,却有幸做了一名兼职模特。周围的女孩儿都对我投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而男孩的目光则充满温情与爱慕。那时我身边不乏与我年龄相仿的追求者,但他们的表现让我觉得幼稚,我很难从他们身上找到安全感,所以一次次恋爱都是短命的。我还在继续寻找那个跟父亲一样高大成熟的男人。
大学毕业后,我很轻松地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日企做职员。我的理想是做贸易,所以对那份工作并不满意,但是好在它并不辛苦,月收入有两千多元。我父母的工作很好,收入也不错,我可以全权支配自己的工资,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和鞋子,有固定的时间做美容,那个时候我的日子就是典型的白领生活。可我最终选择了放弃,22岁那年我出国了,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目光短浅地过一辈子,或许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
回国后,托蒂很快找到了一份薪水高、条件好的工作。当我满怀信心地准备求职简历时,托蒂温柔地对我说:“亲爱的,你工作太辛苦了,我会心疼的。我现在的工作很好,足够养活我们俩,你就留在家里吧。而且你可以为我做意大利菜啊。”传统的男耕女织的思想已经深入托蒂的骨髓,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是他的温柔与体贴还是感动了我:他只是想让我过得更舒适,能够为他洗衣做饭,我认了。
从不下厨的我开始学着做意大利菜。托蒂依然像在意大利时一样,每天早上8点多出门上班,晚上5点多丢下所有应酬回家。吃着我做的意大利菜,托蒂总会露出迷人的笑容。这笑容让我心动,但再美的东西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托蒂稳重顾家的性格开始折磨我的神经。
朱迪的叙述让我突然想到一年前采访的一位法国人,他和托蒂同样是标准的模范丈夫,但是两位妻子的反应却大相径庭,朱迪更多的是烦恼。
托蒂是个特别顾家的男人,除了在公司工作,就是回家陪我,我们很少出门。说出来很多人都不相信,回来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句中文都不会说,而我只会简单的意大利口语,我们在一起时用英语交流。这样的交流方式经常导致误会,如果夫妻间用中文说你真烦人,对方不但能够从中领会到嗔怪,更能体会到浓浓的爱意。如果将这句话翻译成英文说出来就非常刺耳。为此我经常劝他学中文,适当参加一些应酬,可他依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托蒂不但自己不喜欢交朋友,还禁止我和朋友来往。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妹,因为和丈夫性格不合离婚了。得知这个消息后,托蒂开始反感我和她来往,他甚至对我说:“你以前交的朋友就不是好人,他们的思想太开放了,而且还离婚。你会被他们带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