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年,村口来了一个杂技团,来卖所谓的万能油,有一群小孩子在表演,一个残疾的小男孩,没有手指,表演的钢丝绕在脖子上,另一头一个死命的拉。还有个小女孩看起来比我小两岁,身体柔韧度很高,轻松的钻进小管子里,身体像折叠一样,我看痴了,跑到后台想跟她做朋友,她说她的愿望想读书,不会写字,我还埋怨她为什么不去读书。我来回跑了三公里回家给她搜了两本新书,和一本最干净的草稿本,还有笔,留下了她“看护人”的号码,说常联系。两个月后偷偷用爸爸手机打过去,是个男人的声音,他蛊惑我过去看小女孩。那时,时常为自己感到不幸,羡慕他们,还想随他们而去。长大后才懂的她的不幸,也不知道她如今过的怎么样,那两本书是否给她带去新的希望。
我记忆里有一件很感人的小事,一天轮值巡逻遇到了贵州来的一家人丢了小孩子。我们一直沿途寻找,从下午五点找到凌晨一点半终于接到报警,小孩子玩累了之后在一家酒店的大厅睡着了。把小孩子转给家属,并且登记处理完手续后已经凌晨两点多。我们三个警察都没吃晚饭,出来一看所有店铺几乎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店,店家只有一碗多一点点的馄饨,半笼多点小笼包,都我们三个人抢着吃了。走的时候,店家老板突然给我们塞了十几个现煮的鸡蛋,并且说什么都不肯收钱。老板说:“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后来,我们每次都喜欢开车绕好远的路去他家吃东西。尽管过去很长时间,我都还记得那个大半夜的白水煮鸡蛋很烫,极暖人心!
因为周围人的原因,我以前是孤僻,阴暗的。也许是心底布满了灰尘, 所以看到的东西也有些黑暗,会觉得孤身一人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以至于小学时几乎没有社交,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血有点儿冷。后来遇到了表姐,说不清怎么做的,并不是因为发生了某件事改变我。表姐是个很开朗,很温柔,很棒的人,大概是因为她的潜移默化,让我学会了要经常笑,不开心要倾诉和变的温柔。表姐也许是我少时圈子里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的妈妈要帮我剥虾,我为了体现自己不用人照顾而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中午睡过觉之后,我迷迷糊糊地走到厨房,发现我妈正在厨房剥虾,一整盘子都剥没了,就剩最后两只还在她手上。突然鼻子就酸了。
在路边等公交车时发现自己身上没零钱,最小是十块的,坐车只要一块钱,又不找零,便准备拿十块钱去路边小卖部买东西换开,旁边一起等车的帅哥说,别去换了,还要过马路,我给你一块钱。
07年我在邮政寄一东西,偏偏差两块钱,可我没有,也不敢回家找人要。职员的催促更令我尴尬与茫然,我僵持在柜台前手足无措不肯走,后来一个汇款的大叔帮我付了这两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