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校本是批本、校本、题跋本的统称。专家称,这些经前贤亲笔点校、批读、题跋过的书籍,也许本身年代并不十分久远,但批点时所依据的本子必是名家学者多方搜求而得的精善之本,同时又融入批阅者的多年心得,而后或被重抄、或新校,乃至重新刊刻,礼赠同好,成为中国文化传承中的重要支脉。以黄丕烈、顾广圻、鲍廷博为例,经他们题跋、批校、刊刻的善本古籍以其独特的学术、艺术和文物价值尤为后人所珍重。
在业内人士看来,批校者就好比妙手回春的医生,一部原本无差别的普通书籍,经他们点化之后,便拥有了独特的生命力。
专家说,名人批校本可称为书林中之“隐贵”,外表未必奢华,但是气质幽雅,风神独具,足倾吉士之心。人们对“黄跋”“顾校”“鲍刻”以及其他名家批校本的热衷,从本质上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认同,也是对学者、学养、学术的尊重和推崇。这或许是批校本能在古籍善本的众多品类中独树一帜,引起学界、业界以及官方多重关注的原因所在。
《校批本》这套丛书江苏古籍出版社两年前既已筹划约稿,此册《批校本》本是另一作者。交稿期限到斯时,因故未能践约,而此套丛书之子目已印出,社中临紧授命要求三个月内写出。笔者虽然藏书专题之一即为批校本,然感知大于条理,而批校本双无前人的现成著作可参照,其实“批校本”这个概念本身只是一种书界用语,而非学术观念,其内涵及外延都较为模糊,很多相关名词都需要首先给其下一明确定义,方可入手。要想在短期内完成此任,鄙陋如我者,其难度可想而知。即已应允,全力以赴,略延数日而交稿。其中错漏及周密之处,应不在少数,自然是贻笑大方这不成熟作品,还盼方家教我。
拙作之下篇批校家部分因时间匆忙,很多资料直接摘录、引用于郑伟章先生之大作《文献家通考》等书,为此在这里郑重铭谢!书中其他部分有些引文未及核原书,在此亦特别说明。同时批校本之举例仅限于作者所知及手头工具书可查到者,并非该批校家之批校本部存世者,亦望读者周知。
“顾批”《战国策》,“黄跋”《国语》,黄丕烈批校、吴湖帆夫妇旧藏明汲古阁《梦窗词丙丁稿》,纪晓岚批校《唐诗鼓吹十卷》,以及“黄跋”清抄本《文房四谱》、“黄跋”明抄本《画鉴》等数部珍贵古籍悉数在杭州对外公展,这让现场的多位学者惊叹不已。
批校本近来势头不错,但过去几十年间并没有现在的反响。近代日本学者神田喜一郎评价顾广圻是“清代校勘第一人”。然而,“顾批”本直到2010年才正式在拍场出现。
得知顾广圻批校的一部《战国策》拍卖价超过800万元人民币,知名“顾批”研究专家、日本国立金泽大学教授李庆很是吃惊。因为,他30年前写《顾千里研究》时,根本没有多少人关心,以致这本书的书稿在出版社搁置了9年才出版。
中国历史上,黄丕烈是一个看似很平常的人物。他没有登过高官显位,也没有创下丰功伟业,一生只专注于藏书、鉴书、校书、刻书,为书编目、题跋,后人将黄丕烈称为“目录学之盟主”。“在版本学已经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今天,我们不得不承认,黄丕烈是版本学真正的奠基人。”北京大学教授姚伯岳如是说。
南开大学教授、知名古典目录学专家来新夏认为,校勘、版本、目录、考证是清代乾嘉学术的4根柱子,黄丕烈、顾广圻、鲍廷博则是乾嘉时期的代表人物。“黄丕烈、顾千里、鲍廷博这3个人合在一起,不是人为的,而是历史形成的。他们三人是历史形成的一个时代文化高峰,共同形成了乾嘉时期的藏书高潮。”古籍专家、天津文史馆馆员刘尚恒如此评价3位文化名家的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