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题应该是引自陈丹青《八十年代》的一段访谈吧:陈丹青:我发现内在的问题根本没变,那种权力关系根本没变,只是权力的形态和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各不一样。我说是个幻象,因为九十年代我接触的实际上是一批个体户,一批幸运的,提前塑造自己个人空间的艺术家。可是2000年回来一看,体制内的情形甚至比过去更糟糕:过去集体生活的保障和安全感消失了,自由、自主,更谈不上。所谓竞争机制进来了:西方的竞争是无情,中国式的竞争是卑鄙,是关于卑鄙的竞争。那些成功者的脸上都有另一种表情,关起门来才有的表情。他根本不跟你争论,他内心牢牢把握另一种真理,深刻的机会主义的真理。抛开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不谈,虽然陈的访谈是围绕艺术创作领域展开,但陈的“愤青”言论与秦晖老师《传统十论》中“西儒会融,解构“法道互补”这一章节内容有颇多契合之处,最终的落脚点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转向。例如陈所言:“但是儒家的正脉没有了:独善其身,合而不同……儒的道统早已不可辨认了。现在哪是"道统"?只是权力,赤裸裸的权力。”“社会始终会留空间给艺术家继续做梦,会有一小群知识分子贯穿自己的人格,不被闷死,他可能再也不是主流,但不会像中国知识分子这样忽然中断,集体转向,集体抛弃不久前的价值观,接受新的价值观。我觉得中国常会有这样阶段性的发作:同一群人,忽然颜色变掉了,难以辨认了。”近千年儒表法里的传统,导致人们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儒家”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等仁义经典虽被”奉“为正统,背地里父母教育小儿的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法家可以认为父母子女之间亦无真情;道家可以事事”无需为“,处处”想得开”。
西方的充分竞争很残酷,但其在规则框架之内进行;而我们在面对竞争时,不喜欢在框架里做事,这个根儿从秦皇汉武那会儿就种下了,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被诸多在位君王批为大逆之言,却被造反派作为口号。自古以来”骗“人”骗“己的大戏不断上演,上台了说皇权天授;造反又说”奉天命,伐无道“。反映到民间,就是”只要把这事儿办了,一切都好说“。”我爸是李刚!“本来儒家还在面儿上被人遵从,但1949年之后,一切都被归为了牛鬼蛇神,文革正是法家”权、术、式“思想大行其道之时,不在多表。我们引入了西方的竞争来捣毁本就不那么纯正的”传统“,但没有想好捣毁之后的重建新秩序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从大历史观角度说,现在的中国还是转型期,不仅经济需要转型改革,社会思想亦需要重新寻”根“重建。”现实“大过一切,”权利“大过一切,现在党员有多少认同党章的?”信仰缺失“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
我们做有机合成实验一般是根据产物的质量(性状,颜色,产率等等)来评分。有一次我做出来的产物看起来非常nice,隔壁桌的英国人拿着他满是杂质的产物来看了半天,赞不绝口,于是我怀着满满的自信提前离开实验室。第二天评分时候,我发现那哥们在我走之后用了昨天剩下的时间给他的产物做了2次提纯,最后分数比我高很多。之后换了组,被分到一个中国人隔壁.有一次我做出来的产物看起来非常nice,隔壁桌的中国姑娘拿着她满是杂质的产物来看了半天,赞不绝口;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一直留到实验室关门做提纯。第二天评分时候,我发现自己装产物的瓶子空了,隔壁姑娘的瓶子里装满了纯净的产物,最后她分数非常高,而我是0分。
“西方的竞争是无情的,而中国的竞争却是卑鄙的”。问题需要精确一点,要不然回答者各说各话,没法讨论了。西方很大,这里的西方是指哪里?你如果指的真的是整个西方,那我很好奇西方人怎么会有如此统一的风格?“竞争是XX的”,这里的主语是指竞争的参与者,还是竞争的目的,还是竞争的手段,或是竞争的环境呢?竞争有很多种,比如学生之间竞争成绩,机关里同事之前竞争职位,公司里员工也要竞争机会,商场上公司之间要竞争,互联网公司还要用高薪竞争优质员工,我想应该各种都会有些区别的吧,应该不是想大伙把每种都讨论一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