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来对这种共享性思维予以进步的说明。设想我们正在一起谈话。我不但看到了你,而且同时听到了你。看与听虽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但对我来说,我看到的人就是我所听到的人——它们代表着同一个人,是一码事。这就是我的实际休验。我们正是通过思维的途径来把它们形成为一个统一的认识。类似地,假如你说:“我的一呼一吸皆包含着神灵的信息,我心中的神灵也就是普天同在的众生之灵,我的五脏六腑全都参与和分享着这一切。”如果你能这样思考的话,就比较接近于共享性思维了。
爱斯基摩人就有一个信念,认为虽然存在很多很多的海豹,但任何一只海豹都只是同一个海豹神灵的显现。也就是说,这一只海豹就可以体现并代表许多海豹。因此他们会为这个海豹神灵祈祷,期冀它的显现能给他们带来食物。我想美国的印第安人也是以这种方式来看待水牛的。他们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参与和分享着大自然,他们对自身思维的共享性有着非常敏锐的认识和了解。
如果我们只依平实思维的方向循规蹈矩,那么共亨性思维就没有任何立足之地。我们只会想到事物之间的种种外在机械联系。我们会把自我本身也视做为一个客观对象,并认为这个自我乃是万事万物的起因。虽然如此,我认为,在真正的共享过程中,即使思维会以一定的方式来区别事物,但共享仍无处不在——它存在于人与人之间,存在于思维和情感之间,存在于任何事物之间。
在人类早期的文化发展过程中,曾存在一种共享性的思维方式。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思维方式至今仍然存在。生活在这种文化中的人们觉得,他们能够彼此参与和共享那些他们所看到的事物——在他们看来,普天之内的万事万物都互相参与和分享彼此,万物的精神都是一样的。
共享性思维是一种不同的感知和思考方式,是百万年前我们人类的思考方式。但在最近五千年来,我们却弃置了它。我们现在认为:“它是毫无意义的,我们不需要去注意它。”当前我们所欣赏的思维方式,乃是“平实思维”(literal thought)。
平实思维旨在依据现实的实际面貌来反映现实——它宣称自己总是如实地告诉你事物的本来面目。我们倾向于把它当成是最好的思维方式。比如专业技术思维,就旨在尽量精确、实在地描述事物。这样的思维要求明确无误,不容许含含糊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