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冰糖葫芦,脆甜的花红连带丰沛的汁水,被糖稀封印。冰天雪地冻坏了花红的内部结构,果肉和汁水搅成一气,都被固定在糖稀凝固的时刻。什么也出不来,什么也进不去。一口咬下一个。糖衣脆脆地咬开,口腔的温度软化了皮,软化了果肉,冻得硬邦邦的甘美汁水开始融化,细小的冰凌撞击牙齿,在碾压下是沙冰的脆。甜的恰到好处,冰的悸动人心。 第二个就舔着让糖微微融化,咬开糖衣,咬开果皮,咬开一个口子,吮吸,吮吸。是冬天里的春天。
小鸡炖蘑菇,要红松蘑炖溜达鸡。酸菜杀猪肉,刚杀的笨猪取肋巴扇儿,撇血沫撇肥油,然后鲜血灌点血肠,跟酸菜一起炖,或者做火锅,用蒜泥兑酱油做蘸酱汁。农村笨鸡蛋炒葱花,直接一瓶老雪花或者哈啤;或者跟大酱一起炒,蘸心里美萝卜蘸生黄瓜蘸青椒,或者一勺米饭一瓣蒜用生菜或苏子叶包饭,也可再加一片五花肉或者熏肠。粘豆包点枣垫紫苏叶,配以一碗甜豆浆,或者咸豆腐脑。要稍微晒干点的芸豆豆角炖小排和土豆,用酱油,盐,少许糖,下饭。微辣或者中辣的脆青椒炒干豆腐,放点猪肉片,最好稍加四分之一铁勺的水或者高汤,让干豆腐吸汤收汁,可以配饭,可以下酒。煎鸡架,以糖酱油料酒煨,撒孜然辣椒面,配一碗鸡汤抻面或者加上泡椒榨菜碎粒的烂肉面,一瓶老雪花。
小孩子可能都比较爱吃甜的吧,这时候拔丝地瓜、锅包肉这样的菜就显示出它们的地位了。小时候谁家有好事了都会摆宴席,男的坐几桌,女的坐几桌,小孩坐几桌,每次它们一上桌,小孩的桌上就是一顿哄抢,拔丝地瓜比较烫,在饮料里泡一下凉凉再吃。那个拔丝地瓜的口感我现在都很怀念,一回家就点名要吃这个菜的。
冻豆腐鱼头汤。天然的长时间的低温造就了超大超多的孔隙和致密的蛋白质口感。冷水鱼的鲜从骨头里透出来,在汤水里遨游,实实在在充斥进冻豆腐的每一个孔。煮好的冻豆腐就像一个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满了鲜美的鱼汤。筷子夹起来的时候,这一小块冻豆腐不显山不露水,和南方寡淡的冻豆腐没什么两样,可是一口咬下去,大豆淡淡的香、鱼汤的鲜美、汤的火热的温度就在口腔里炸出一个宇宙来。多种氨基酸的美好味觉体验在唇齿间乱窜,小精灵一样释放魔法,带走彻骨的寒冷。
首当其冲的是烧烤,东北烧烤,到了外地发现味道跟东北的差距很大,而且重点是:没有烤鸡架,皮脖,鸡屁股,豆腐皮,鸡脑袋………这些我最爱吃的东西居然一样都没有,在外面一想到这些就想没有白粉吸一样难受,馋得我前天晚上(暑假)刚一到家就大吃了一顿烧烤。
冷面凉皮,冷面暂且不说,凉皮这东西并不产自东北,不过传入东北时口味为适合东北人做了改进,我个人是非常爱吃这两种东西的。在学校那里,夏天死热死热的,冷面没找到没吃到过不知道咋样,不过那里的凉皮真的是不敢恭维,闻着就受不了,吃一口直接吐了,重点是当地的同学还吃得津津有味!我想这跟美国的中餐馆里的菜都针对当地人口味做了改进是一个道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