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小城边缘的院子里,前边有花园,后头有菜地 ,盛夏傍晚,格外闷热 。早早提了小马扎坐在翠树下 。蒲扇轻摇,讲了几个不知名的神怪志异 ,引得小孙子扶在膝边奶声奶气地不停追问,老伴儿在园子里头捯饬完花花草草,坐在我旁边儿,跟我讲着他今日与好友小聚时的趣闻乐事,他耐心说着,我细心听着,天色昏暗,有几点繁星。我偏头看他,心想:这老家伙,怎么越老,还越好看了呢。
去新疆包地,种土豆种红枣种棉花,种啥都行。一大片土地,爱长就长,不爱长拉到,收获的够我吃的,剩下的卖了钱买好多童话书捐给没有书看的孩子,让他们认识这个奇妙的世界,也在故事里找到我小时候的梦想。我不贪心要求也不多,只要长出来的土豆够我吃就行了,既然我都有的吃,那小朋友也一定会有故事书看。要相信土地和土豆的力量~
与爱人隐居在沿海小镇。每天购买新鲜的水果、蔬菜和牛奶。弹琴,吟诗,作画,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下躺在藤椅上安睡。与爱人一起读书,他看他的,我看我的,时不时偷偷看他。清楚的知道疾病在所难免,离别避无可避,爱人逝去,当静静目送致敬此生相伴,我若先走,当嘱咐好身后事。不会延续无质量的生命,墓碑面朝北方故乡。
当我老了,就住在一个人不多的小镇上。房前栽花屋后种菜。没有网络。自己动手蒸馒头、腌咸菜。养一条大狗。每天骑自行车、散步。几乎不用手机。每天唱唱小戏。不打扰别人,也不希望被打扰。老就有老的样子。低调从容。所谓的天荒地老就是这样了。一茶、一饭、一粥、一菜,与一人相守。
回到老家,不碰瓷,不跟上班族挤公交,不排队抢超市便宜菜,不跳广场舞不弄出声响不扰民,不要求什么事都被人让着,以理服人而非倚老卖老,不干涉年轻人的事,不跟儿女一起生活,有拿得出手的业余爱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得了绝症不拼命救,少受痛苦,有尊严地走。
如果老天宠幸我,没让我早下土的话,就到某个乡村盖个小小的房子。每天,养养鸡,养养羊,种种天什么的。下午就捧着杯茶,在躺椅上嗮嗮太阳吧。旁边还有个老伙计(小忠犬)陪着我嗮太阳也说不定呢。想想还是挺期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