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死了,那真理就不可能了。所有人都有权说他一套就是真理,同时所有人也无权说他一套一定就是真理。因此所有的议论均可,但也均不可;均不可,但也均可。高人放弃必有真理的执着,心中达到极致的空虚与宁静,从而笑看涛生涛灭,冷对潮起潮落;大肚能容,宽容俗人一切的是非、善恶、美丑之争。为什么你一定要有真理?为什么你一定要用同一套真善美作标准,来规定所有人生活的意义?天地自然之道可不是这样,天地间即有小草也有大树,即有西施也有无盐,即有人讲高大上也有人讲山海经,一切都平等,一切都可以。至于你说的灵魂,灵魂有神赐的理性,靠理性可以把握神所拥有的真理,也是虚妄。灵魂是个传说,人只有身体,人依靠眼耳舌身去感觉,依靠大脑去思考。
至人无己。至人了知人木有同一性、木有灵魂、木有我,因此放弃了对主体性的执着。圣人无名。圣人了知名言、概念,范畴只是些符号和抽象思维,并木有实在之物与之相应,因此放弃了以为通过思想、理性能达到形而上学真理的妄念。神人无功。神人了知人木有自由意志,木有任意塑造自己与他人的能力;因此放弃了用一套真善美标准来规制社会的企图,让各人回归天性,名适其适。我连物都否定其客观存在性,世界只是个梦幻。何不与我一起作个逍遥游之梦捏?”苏格拉底惊得目瞪口呆,我们也懒得理他了。我上了庄子的逍遥车,庄子一抖缰绳,四条龙摆尾扬爪,腾空而起。飞得太高,速度太快,空气太稀薄,我无法呼吸。一惊之下,便醒了,才知是个梦。
苏格拉底一生的功力都用在了追求普遍定义上了,所以我设定会问庄子谁最智慧,但惠施只专注辩名,且意气只为求胜,濠梁之辩就看得出来,苏格拉底见如此嚣张之徒,必定会用辩证法让惠施哑口无言,惠施开始诡辩,苏格拉底就觉得这和智者没啥区别,令人反感。至于後面行刑前的场景,那就是任意发挥好玩了。
芝诺和惠施相遇会如何,我觉得两人都是搞逻辑的,芝诺会非常佩服惠施的历物十事。两个沟通起来不会像苏和庄一样自说自话。我就不展开想象了。还有孔子那篇,儒家门徒的我是不会去写那种文章的,不过孔子会给予苏格拉底非常高的评价,但不理解苏为何仅仅去追求普遍定义,为何不把功力放在实践仁本体上来。苏格拉底对孔子也会有不错的印象,但不会理解,孔子周游列国所为何事,为何不去追求普遍定义,并且会一直追问孔子给仁下个普遍定义,让孔子不胜其烦。
两人专注的领域不同,一个更多的是知识领域,德性即知识,把实践领域用概念来统摄。一个更多的伦理实践领域,仁者爱人,去实践仁本体,达到仁的境界,不是用概念把握世界,而是用伦理实践来组建世界。一个是要在生活世界之外构建一个理念世界,并认定理念世界高于现实。这条路向发展到黑格尔到达巅峰。一个是活在生活世界本身,通过功夫所致,来达到与本体合一的境界。这个到达朱子-阳明而盛极。根本路向不同,很难沟通的,一个喜欢吃肉,一个喜欢游泳。黑格尔之後,到了胡塞尔提出生活世界,似乎也看到了空造一个理念世界也有坏处,人们最终要回到生活世界。而我们的问题更多,不讲逻辑,没有信仰,这都是不认可理念世界,同时抛弃了我们老祖宗践行仁本体的做法,导致我们现在的乱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