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是一部纪念意味甚重的电影。单看演员表,除了孩童角色,全部主配角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港产僵尸片顶峰时期的红花绿叶。开场童声合唱的《鬼新娘》清脆响耳,配以主角钱小豪的独白“很多人说,电影世界很荒谬,原来人生比电影更荒谬”,如黑洞一瞬猛吸,我们便穿越到那时荒诞诡异的僵尸世界。这,是隆而又庄重的揭幕。继而之后,导演开始层层剥透那年代僵尸片的来龙去脉——当牛鬼蛇神人混集于某一时空碰着某个指令,便养成生猛如跳虾的僵尸,一统惊恐,让世界霎时哑然。导演通过暗明两线,串联起偶然事件下,其实都是先前已发生(必然)的因种下的果,而这个果回光返照般以最惊恐亦最华丽姿态
(冬叔那厚重的古铜钱面罩,意味着价值连城),吓得人毛骨悚然,甚具幻想力与哲学精神。但,即使导演籍着僵尸片的哲理大谈“连僵尸也没有了,何况是道士?!”,也离不开一个“情”字。已逝的人/物,即使是过时的废旧的受唾弃的,也值得我们静静地铭记:生命本是一条血路,我们踏着路下亡人/物前进,时刻体会生命的不易与珍贵,这,便是逝者的意义。然而,离情不易。于是,本片酝酿了两条殉情线,试图一死求解脱:一条是年轻时做惯了僵尸片男主角的钱小豪(自己饰),到半百无片可拍状态下,选择上吊与逝去的僵尸片一起殉葬于那个黄金年代;另一条是与冬叔相处半生的梅姨(鲍起静饰),不舍丈夫意外死亡,从寻求炼尸让其重生,到最后与之殉情。
港片日益衰落的时代,麦浚龙的《僵尸》无疑是带着对港片兴衰的一种缅怀去拍的。纵观这几年,香港的恐怖电影几乎和全盛时期的相比,越来越少。09年到14年这五年时间里,香港共制作的恐怖片不足10部,其中不少包括的是像《猛鬼爱情故事》、《迷离夜》、《奇幻夜》等这种以短片形式拼凑的恐怖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对恐怖片在香港市场的缺失,而做的港片救亡。最后的最后终局,
冬叔魂魄归体(眼睛由浊变清),七日重生为人,灰飞烟灭,落尘为土,不再沦落于六道之外,无法轮回。所以,《僵尸》已非僵尸了。我们未必有多爱僵尸片,但那个年代也是生命的一个坐标,冥冥中提醒我们,曾有那么一群人(几位因饰演僵尸片人物而著名的已逝艺人,如许冠英、林正英)在技术单一、片种稀缺(特指华语电影)的那个年代,创造了“僵尸”,娱乐了我们的笑脸,增长了(恐怖)见识。无论对黄金年代的港产片多么留恋,流连千遍,终须一别。皆因,时势经年翻转,若再局限于那时那地那人那情,又是否真正对得起曾踏过的血路呢?亲手扼杀颠覆,再而重生,让已逝的烟火在某个特定时空熠熠闪耀,而自己,又何必执于已逝之名——“港产”二字
《僵尸》凑拍到制作,一共用了1500万的投资。对于现在的香港,是会对香港人人垂涎的一部“大制作”,但对于好莱坞来说,无疑是大巫见小巫,而这种种现象也是个折射香港影市投资市场窘境的一个冷笑话。可是值得肯定的是《僵尸》的拍摄手法之新颖和超越,麦浚龙都有着功不可没的优越,这也是香港导演的明悟。香港电影在恐怖片上的制作,曾经让人惊艳的题材让现在的人捧为经典。可现在能代表这恐怖片的电影,却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始终记得《倩女幽魂》里面的聂小倩,不是因为蒲松龄,而是因为香港电影,这足以证明当时香港电影的影响力足够去影响几代人了。
僵尸片作为香港电影中最为独特的传统文化艺术片,林正英功不可没。可是这之后,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在这条路上取代或者超越他。而《僵尸》其实不只是一部恐怖片,他的成功在于对这种逝去的情怀所反应出的当代电影圈的自嘲。作为二十世纪80年代比较具有代表性人物的:钱小豪、陈友、惠英红他们都是香港僵尸片的参与者,而再次用他们来去诠释这部电影,其中多多少少要表达的东西,了解过这段历史的观众,其实都不难理解。
可以说香港一直都有拍恐怖片,只能说现在和八九十年代相比,恐怖的类型有所不同。早期的是倾向于鬼片,就是真的会弄一只或一群鬼(僵尸)出来制造效果,最后一般都是人能胜鬼的。而大约2000年以后,大部分的恐怖片都倾向于心理恐怖,也就是常说的惊悚片,一般都没有真正的鬼怪出现,多半是自己吓自己,幻想出来的恐怖东西居多。
08年的恐怖片,我现在想得到的有《第一诫》《绝魂印》,还确实挺少的。我以前很喜欢看香港恐怖片的,可惜现在出的速度和质量都赶不上以前,所以看的也越来越少。至于为什么会出得这么少,可能跟现在的恐怖片不太吸引人有关,所以没有什么票房吧,赚不到钱当然拍的人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