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谜式的各擅其说固然有趣,但往往为了自圆其说而不得不舍弃反证或模糊逻辑链条,且常有以论带史的毛病。如果仅仅是为了厘清《西游记》原书包含了作者怎样的表达,脱离了版本考据与文本细读的夸夸而谈恐怕都有泛滥无归之嫌。在这一点上,林庚先生的《<西游记>漫话》是较好的典范。一方面,从小说类型的演变入手,分析《西游记》在“神魔小说”的外表下,对《水浒传》代表的“英雄小说”,在内核上的延续与变化;另一方面,结合大量通俗小说的故事模型,以及市井生活、江湖世界的基本特点,对孙悟空、猪八戒的原型与本质,有了更贴切的解读。在此基础上,联系书中对妖魔鬼怪动物化的描写、一以贯之的喜剧色彩,推导出“童心说”对于《西游记》成书的重要影响,以为《西游记》是一部童话书。窃以为,起码在文本细读与理论推演上,林庚先生是更为妥帖与平实的。当然,任何文本只有交由读者、完成阅读之后,才算真正拥有了生命,而作者也自此让渡了极大一部分解释权。反复的阐释是促成经典常新的最大动力。我也喜欢许多网友新奇的构想,但到目前为止,在所有谈论《西游记》的书中,最切中——我以为的——作者原意的,还属林庚先生的《<西游记>漫话》。至于“内丹说”云云,置于局部或有道理,放诸全局则未免有偏,毕竟若《西游记》真为尊道家者,则书中对道士诸多调侃戏谑之词该作何解释?同理,书中诃神骂佛者随处可见,“修佛说”亦未可全信。学者多谓此书合三教为一,是折中之词,但恐亦抬举过高。窃以为作者不过是对三家教义颇为熟悉但未加深究之人,援以入书,不过欲区别此前之西游故事,显示文人修为而已。且观其前后破绽之多,版本流传之复杂,则“吴承恩”或有可能只是主要作者,后之递补者乃至同时辅撰者恐有多人。故纠结于一二细节而以为一书之奥妙,多易落入迷障。统观全书,不过一消遣读物,仿佛西方之公路小说,旨在猎奇博异,广人耳目,调剂市井无聊生活而已。后成经典,故多解读,诚如镜鉴,各见其面,自以为是,而以人非,但这不也正是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最大魅力所在么?
《西游记》以丰富瑰奇的想象描写了师徒四众在迢遥的西方途上和穷山恶水冒险斗争的历程,并将所经历的千难万险形象化为妖魔鬼怪所设置的八十一难,以动物幻化的有情的精怪生动地表现了无情的山川的险阻,并以降妖服怪歌赞了取经人排除艰难的战斗精神,表达了人战胜自然的豪情壮志,同时也宣扬了惩恶扬善的主题。在这无数充满斗争的幻想情节中,意味深长地寄寓了广大人民反抗恶势力,要求战胜自然、困难的乐观精神,曲折地反映了封建时代的社会现实。《西游记》产生于十六世纪的中国明朝嘉靖公元 1522 —1566)时期,距今已四百多年了。作者吴承恩,字汝忠,号射阳居士 ,《西游记》是吴承恩中年时期写成初稿,后来经过润饰而成的。他在前代多年积累下来并在民间流传的有关唐僧取经的文学作品和故事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再创造,并且把原来的以唐僧取经为主的故事,改为孙悟空为主的战天斗地史。
《西游记》是一部神话小说,共一百回,主要写美猴王——孙悟空战胜妖魔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的故事。全书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第1-7回),叙写孙悟空的历史,交代它被众猴拥立为王,得道成仙,大闹天宫,结果被如来佛降伏在五行山下;第二部分(第8-12回),写唐僧取经的缘起,包括如来佛造经,唐僧出世,魏征斩龙,唐太宗冥游,唐僧应诏出发取经;第三部分(第13-100回),写取经的经过,这是全书的主体,主要写孙悟空保护唐僧前往西天取经,途中战胜八十一难,终于完成任务。






